說話間,天色已經又放亮了許多,在清晨淺藍色的天光,和火把的映照下,少年笑得格外溫暖,且真心。讓她不由得微微恍惚。
她來到這裡,原本就只是為了奪得皇位。只要完成任務,就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那裡有她的親人、朋友,有她所熟悉的一切。那才是屬於她的世界。
「寒衣,」她忽然輕聲開口,「你就從來沒有想過嗎?」
「什麼?」
「我為什麼想要這個皇位。」
以他的敏銳,她不信他就沒有疑惑過。分明她其實是個散漫的性子,相比野心勃勃地去為奪權作算計,她更喜歡在一個陽光正好的午後,懶洋洋地膩在他身邊,一邊逗弄似的用手指去繞他的發尾,一邊問他,寒衣你喝不喝珍珠奶茶。
眼前的人稍怔了一下,輕輕笑出聲來。
「我不是和主上說過的嗎。」
「嗯?」
「那不重要,」他望著她,目光清亮,「只要是主上想做的事,我都會陪你一起去做。」
姜長寧的喉頭忽地,哽得有一點發疼。
她又攥了攥拳,上前一步,驀然抬手在他額上輕輕叩了一下。
這人絲毫不曾防備,她在此刻還能來這一手,既驚愕,且委屈:「主上……」
「笨死了,」她挑了挑眉,低聲道,「說得那麼好聽,真的知道本王想要什麼嗎?」
身後蕭玉書想來是隱約察覺,她此言有異,一邊命身旁將士在箭簇上引了火,搭在弦上,一邊厲聲喝道:「不要同我耍什麼花招!」
然而終究晚了一步。
姜長寧忽地一勾唇角,笑得飛揚,頭也不回:「季大人,動手!」
話音未落,傾身擁住江寒衣,連同牢牢攀扯著他的姜煜一起,飛身墜入御河,身影頃刻間消失在水波里。
第49章 弒君
雖是夏天里,河水卻涼。
姜長寧乍然一入水,只覺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鋪天蓋地的水,直往口鼻里灌。身上的衣裙是入宮所穿,太合禮制了,精細得很,此刻一浸水,便沉甸甸的,拖著人向下墜。
懷裡有一個身子,很清瘦,在冰冷的河水裡,貼在她胸口,格外地暖。從他難得稍顯慌張的掙扎里,姜長寧敏銳地意識到一件事——
他不會水。
她連忙將人抱在懷裡,腳下踩水,就要上浮。
只是腿被什麼東西牢牢箍住,仿佛有千鈞重。她被拖累得極為艱難,但還是拼盡全力,先將江寒衣托舉出水,自己也隨後跟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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