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著實大大出乎她意料,即便做足了準備如姜長寧,也免不了片刻愣怔。
就見對方神色緊張,越發壓低了聲音:「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殿下快些隨臣來吧。請殿下放心,臣絕無害您之心。」
姜長寧與江寒衣對視了一眼。儘管心下仍然困惑至極,但對此話,倒覺得大抵可信。
她如今本是插翅難飛,若對方有心想對她不利,只管動手就是了,何須拐彎抹角地哄騙,橫生一道枝節。
但也只吃不准對方究竟是何身份,於是也不多言,只點了點頭,便隨著她走。
走出沒多遠,回到有路的地方,便見她手下的人竟然趕了一輛馬車來,也不知在宮中這等任憑誰也要下車步行的地方,是如何矇混進來的,即便今夜宮中生變,混亂之中戒備稍為懈怠,恐怕也不那樣容易。
那馬車灰撲撲的,很是低調,別說是王公貴族了,便是闊綽些的百姓家,怕也用得比這要好。顯然是為避人耳目,刻意尋來的。
那趕車的人也極機警,連車也不下,顧不上行禮,只道:「還請殿下快些。」
姜長寧一絲也不耽擱,不顧江寒衣推讓,先將他塞進去,自己隨後跟上。
她只知那穿官服的女子也跟著上來了,卻很有分寸,並不進車廂,只與趕車的一起,擠在外面。
人尚未坐穩,馬車便立刻走起來,馬蹄在宮道的青磚上嗒嗒作響,一路小跑,轉眼間就走得遠了。
而她還並未很醒過神來。
在河裡浸得一頭一身的透濕,此刻坐在馬車裡,衣裳仍不斷地向下滲水,將地上都打濕一片。一夜的驚險,與此時的片刻安穩交織在一起,十分的不真實。
身邊人的咳聲,將她的神識喚了回來。
「你怎麼樣,」她拉著他小心地看,「難不難受?」
江寒衣咳得雙肩都在發抖,睫毛一顫一顫的,卻還倔強搖頭:「我沒事……咳咳……主上,這些人可信嗎?」
聲音壓得很低,雖虛弱至極,眼底的光卻仍舊戒備,且明亮。
那架勢,姜長寧十分相信,假如她說一句有疑心,他仍舊會強撐起來,去與人拼命。
於是她只輕撫了撫他的臉,替他擦去從發間滲下來的水珠,柔聲安慰:「沒事,看情形是我們這一邊的。不必擔心。」
見他還稍顯遲疑,便輕笑笑:「怎麼,連我都不信啦?」
這人猶豫了一下,很乖地點了點頭,折騰了一夜,雙眼紅通通的儘是血絲,眸子卻仍清亮,像墨玉似的,盯著她認真地看了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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