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莫名地讓人很安心。
好像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只有今日不是齊王殿下,不必再為隨時會來的暗殺提心弔膽,也不必為謀奪帝位的大計,而殫精竭慮。
那伺候的老翁既陌生,又年邁,原也不指望他能做些什麼事。
姜長寧接了他送來的換洗衣服,便道:「你下去吧,我來就好。」
他盯著昏睡的江寒衣看了片刻,輕輕嘆一聲:「這位公子是個有福的。」
她只恍惚有些發愣。
旁人只道,她以親王之尊,願意為一個男子做到這等地步,便是難得的用心。可是江寒衣自從到她身邊,當真有享過一天的福嗎?
她無法接話,老翁也只慈眉善目:「公子渾身透濕,也真可憐見兒,殿下快些替他換了乾爽衣裳吧,雖說是天氣不涼,也別過了寒氣為好。」
又道:「這地方尋得倉促,不曾備下柴米,殿下與公子折騰了許久,想來也該餓了。老奴出去街上瞧瞧,有什麼吃食便買些回來,都是百姓家的尋常東西,比不得王府里尊貴,還請殿下多擔待些。」
姜長寧如何有挑揀的地方,只誠心道了謝,囑咐他小心些。
待到院門重新合上,才將目光轉回到眼前的人身上。
江寒衣靜靜地躺著,額前的碎發半濕不干,貼在臉上,在不算明亮的光線里,越發襯得一張臉蒼白,像是在河水裡浸得,幾乎都有些透明了,沒有什麼生氣。
看得人心裡忍不住有些慌張。
好在呼吸倒是安靜均勻的,雖然細弱,但好歹能讓人心稍定。
「寒衣,」她小聲喚他,「寒衣?」
這人雙眼合著,絲毫沒有反應。
她只能傾身過去,極小心地將他半抱起來。他沒有任何抵抗,很乖,很順從,身子軟綿綿的,倚靠進她的懷裡,昏睡之中吃不住力,頭枕著她的肩膀,一不小心險些又滑落下去,虧得她眼疾手快,一把攬住。
於是便輕輕地撞進她肩窩裡,額頭抵著她下頜線,細細密密的呼吸,全落在她頸間。
他像是讓這一下,略微有些驚擾了,眼帘動了一動,睫毛掃在她的肌膚上,稍有幾分癢。喉間發出模糊的聲音:「主上……」
她以為他是醒了,連忙答應:「是我,我在。」
但這人只是眉頭鎖得更緊了些,在她懷裡動了動,仰起頭喘了兩口氣,顯得很焦急,脖頸上的青筋都微微浮起:「主上……你快走,不要……」
後面的聲音又含混下去,仿佛是:「不要管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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