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在眼裡,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這個世界,男子原本柔弱。哪個好人家的男兒,受這樣多的苦。
然而江寒衣卻誤會了,伸手拉過被子,就要將自己往底下藏:「主上,我不疼了,你別看了。」
大約是怕自己腿上落的傷疤礙眼。
姜長寧沒理他,任憑他折騰,手放在被子底下,仍舊給他慢慢揉。
「要是能回王府,大約要找老郎中用艾草炙一炙,把寒氣驅散了才好,但眼下也沒有辦法,」她低聲道,「對不起,寒衣,委屈你了。」
眼前的人受驚極大,慌忙要堵她的話:「沒有的事,主上你別這樣說。」
結果說得急了,一口氣嗆住,止不住地咳嗽起來,直咳得雙眼淚汪汪,縮在床上小小的一個角落裡。
姜長寧的臉色就有些緊張:「你怎麼樣?」
「我……咳咳,我沒事的……」這人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要安慰她,「不過是在河裡嗆了些水,咳過了就好了。」
他抬眼覷她,很小聲:「是我不會水,還差點拖累了主上,對不起。」
又來,好像不道歉不能活似的。
要是改日裡得了空,她非得問問,誰家夫郎這樣懼妻主如虎的,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姜長寧氣呼呼地一撇嘴,把人攬在懷裡,輕輕替他拍著背,卻終究不捨得說他。
要是在她生活的時代,有一種東西叫遲發性溺水,並不是把人從河裡撈出來了,就一定安全了。他當時嗆了那麼多水,必然得送到醫院看看,才能安心。
何況河水髒污,指不定有什麼細菌什麼感染,無論沾上哪一樣,都棘手得很。
只可惜在這個世界,原本也缺醫少藥,此刻他們更是落難在外,時局未明,即便想尋一個郎中,也不容易。就連想燉一盅梨湯來潤潤肺,從前在王府只須吩咐一聲的事,如今也難。
想到這裡,她忽然記起了先前那老翁,說是出門去看看有什麼吃食,能夠買些回來,到這會兒卻還不見人影。
「怎麼去了這樣久。」她望一眼外面的日頭,喃喃自語。
江寒衣此前一直昏迷著,不明就裡,只茫然問:「什麼?」
她便三言兩語講給他聽。說罷,兩人都沉默了。
蕭玉書有後手,雖她自己生死不明,卻調動了益州的五萬兵馬,由她的女兒與學生領著,在今日早上攻進京城,此刻大約正與季聽儒的人馬打得難捨難分。
這樣的亂局下,一個尋常百姓出門半日未歸,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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