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個見錢眼開的人。
只要利益給的夠,什麼都能妥協。
丁煥花和李燕庸的婚姻,應該和她同李燕庸的婚姻一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把丁煥花的爹娘搞定了,其餘方面,就也不難。
*
藺照雪闊別五年,再一次站到了舅父的門前。
以前,都是站規矩。
也是奇葩,一個舅父,通過賣慘嫁禍,能作妖到讓她在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跟前站規矩。
她帶著足以讓舅父眼饞的好處,敲響了舅父的大門。
她並不愁舅父不答應。
她給的太對舅父胃口了。
但舅父明顯是想既要又要。
他看了禮單,即便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可因為過往的恩怨,還仗著一點利益,就對著藺照雪擺譜。
他讓藺照雪,生生在冰天雪地的場面站了一刻鐘。
進了屋裡,又讓她喝了一壺茶,他才姍姍來遲。
舅父擺譜的舉動,讓藺照雪明白,這一遭不住八成要吃點舅父的威風和發泄,才能好好合作。
畢竟,他向來是個睚眥必報又貪得無厭的人。
藺照雪都打算捂耳朵假意恭維著,為了目的暫且忍忍。
可舅父的話,卻越來越難聽。
甚至用藺照雪以前最痛苦的事刺激她,就為了下藺照雪的面子。
他轉著圈,在藺照雪面前搖頭晃腦,可欠揍了。
他發泄自己對藺照雪的不滿,說的話越來越過分:
「藺娘子啊,你以前的性子可真不得男人喜歡。活像個青樓陪睡的,只能在床上張嘴咿咿呀呀,不能提上褲子深入交談。」
「怪不得李燕庸他冷著你,反而對我女兒那麼好。」
舅父前面的話也極為過分,可這句最是過分,直接把藺照雪的臉往地上摩擦。
藺照雪是丞相家的女兒,說她像個陪睡的,若是被個迂腐的自詡高門大戶的爹娘聽見,會直接讓女兒去上吊。
畢竟,他們會說,你不做,怎麼會有風言風語?
有辱門庭。
藺照雪向來不是個能忍的脾氣。
從前的各種被惡意折磨折辱的經歷,一下子爆發。
舅父還以為她是個軟包子,還從她面前瞎逛,還拿手指頭指指點點。
她直接把站在她跟前吐唾沫的舅父,從後面一把給他推開。
呸,老不死的蠢犢子。
一推就倒,不中看不中用,虧他還是個先天力氣就大的男人。
她狠狠暗罵。
她拿捏住了度。
舅父眼瞅著嘴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可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柔弱女子身影,卻衝過來,穩穩扶住了舅父。
女子給舅父順氣。
最終等舅父順好了氣,對著藺照雪罵罵咧咧,她才把目光轉向藺照雪。
好看恬淡的眉頭,都沾染了怒氣:「藺娘子,請用些光彩的手段。」
「為了奪回李燕庸,便偷偷私下裡從我的父親這下手?」
「一個談不攏,就要動手?」
藺照雪嗤笑:「要真論不光彩,五年前我重病纏身,你們父女便籌謀著等我死了,好讓你嫁給李燕庸,才是真不光彩,對不對?」
舅父眼睛眨了眨,心虛不禁。
藺照雪:「我死後,在你父親的促成下,你和李燕庸便家族聯姻了,到底誰不光彩?」
可這時,丁煥花卻皺起眉頭,
「藺娘子從哪裡聽來的話?」
藺照雪:「什麼意思?」
「難道不是我說的這樣?」
丁煥花撇過眼,似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和李燕庸不是家族聯姻,更不
是父親刻意地去促成的婚姻。」
「當初成婚,是李燕庸來我家求的婚。」
這話一出。
藺照雪第一時間是否認。
因為藺照雪和李燕庸的結合,只不過是家族聯姻。
她以為丁煥花也是家族聯姻。
不想,卻是李燕庸主動提親。
她不願相信,也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孰是孰非,李燕庸對誰上心,對誰珍重,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因為一旦確定,丁煥花所說的「李燕庸主動提親」是真的,便佐證了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李燕庸從來就沒愛過她。
而是因為家族聯姻,才和她磕磕絆絆這些年。
相反,李燕庸對丁煥花所有的偏心和特殊,都是因為他愛她。
這種念頭一直縈繞在藺照雪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