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燒著呢。」祝鳴嘆了一口氣。
席羨青垂著眼,沒說話,臉貼在他的手心。
大概是祝鳴掌心的皮膚涼且柔軟,席羨青無意識地蹭了一下,半晌後才有些舒服地「嗯」了一聲,低聲沙啞問:「那你說,要怎麼辦。」
氣焰倒是沒剛才那麼旺了,祝鳴也放緩了聲音:「這樣,你先在我的床上躺一下。」
席羨青不滿地抬眸,似乎是想要質疑他的決策,祝鳴歪著頭,一句話直接堵了回去:「你是醫生我是醫生?」
席羨青:「……」
雖有諸多不願,最後席羨青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下。
「你這種只是輕度過敏,沒到喉頭水腫呼吸困難的程度,我也不敢給你吃退燒藥,怕激起別的不良反應。」
祝鳴沉吟著說:「所以你稍微忍忍,按理來說等藥效過去,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席羨青剛躺下來沒幾秒,聞言難以置信地就要從床上坐起來:「忍?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說是輕度——」
「聽我說完。」
祝鳴指尖點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回到了床上:「不過,鑑於你現在實在不好受,我們可以在等待藥效消失的過程中,採取措施幫你緩解一下。」
席羨青這才安分下來。
他喘息著睨著祝鳴的臉,片刻後沙啞吐出一個字:「熱。」
祝鳴:「了解。」
冰箱裡有服務人員準備好了的冰塊,祝鳴用毛巾做了個簡易的冰袋,頂在席羨青的腦門:「躺好了,別動。」
床上是躺得板板整整的,頭頂冰袋的病號席羨青。
門外的綠孔雀此刻也筋疲力盡,蔫蔫地拖著尾巴在門口癱軟下來,趴著一動不動。
一人一鳥都動彈不得,可憐中帶了點莫名的好笑。
祝鳴微微抿嘴,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嗯……還有哪裡不舒服呢來著?吵和亮是吧?這倆也好辦。」
祝鳴先是將別墅內的所有燈都滅了,窗簾也拉上,只在角落裡開了一盞小小的檯燈。
又找了降噪耳塞,一左一右塞進席羨青的耳朵中:「喏,這下好了吧,睡一會兒吧。」
被舒舒服服地伺候一通,席羨青墨綠雙眸中的冷意終於微消。
他垂下眼感受片刻,高燒讓他的聲線有些沙啞,呼吸也略微急促:「還是……不舒服。」
祝鳴納悶了:「哪兒不舒服?」
席羨青又不說話了。
祝鳴以為他這是沒什麼問題了的意思,便準備在床邊守著小眯一會兒,結果聽到床上的人又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