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名姝蒙在被子裡,哭著問李月什麼時候來接她,她說:「媽媽,我會很乖的。」
每次和李月打電話的時候,總會出現男人不耐煩的說話聲,那天也一樣。
李月低聲在那頭跟人解釋:「我女兒,你再睡會兒。」
沈名姝的手把被子攥得更緊,嗚咽道:「媽媽,我腳疼……」
沒多久,那頭的環境就安靜下來。
女人的嗓音乾淨溫和:「姝姝,媽媽不是跟你說好了嗎?你要聽話,我現在不能接你,等明年這邊穩定點再說,你在那裡乖乖的……」
沈名姝不想聽這些,李月好像也不想聽她說那些。
李月只是問她:「最近見到翟家那個老爺爺了嗎?」
李月叮囑她:「姝姝別哭,媽媽也很想你啊,等到時間我們就見面了,你好好聽話,可千萬別闖禍啊。」
李月繼續叮囑她:「媽媽跟你說過,你沒事就多去跟家裡那個哥哥說說話,玩一玩,他可是很厲害的。翟老爺爺最喜歡他,以後你上學的事……」
沈名姝的腳背突然無比刺疼。
她其實可以第一句就告訴李月——她下午被那個很厲害的哥哥用輪椅軋了腳背,她害怕這裡,她不要一個人在這裡。
把她帶走吧,她會很聽話。
她花不了多少錢,她可以不讀書,也可以少吃飯。
把她帶走吧。
「媽媽。」
她天真的以為,那一遍遍稱呼可以讓李月感同身受,可以讓李月明白,自己和李月肚子裡的寶寶一樣,都是她的孩子。
她企圖用哭泣與軟弱來博取李月的關注與心疼。
只是自始至終,她沒有等到,哪怕是一句,你的腳怎麼了?為什麼疼?要不要緊?
南城是深淵般的夜晚,電話里是溫暖的艷陽。
她聽見李月說要收拾去產檢的消息,還有那頭輕聲喚男人起床的聲音。
對面的家裡,充滿忙碌。
寒冬夜,濃霧天。
沈名姝把厚重的被子從頭上扯開,望著灰白的屋頂,汗水和淚水黏在通紅的小臉上,鼻子堵著,她張嘴吸氣。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的氣息岑寂下來,眼淚也奇蹟般的完全止住了。
那一刻,沈名姝突然徹頭徹尾的明白過來——她只有自己了。
誰說的,人不會一瞬間長大呢。
也是從那天開始,沈名姝知道,在翟家這座深宅里,她活的好與壞,從此全憑二樓那位翟四少爺說了算。
在住進翟家的第二周,她開始每天提前一小時起床,幫著後廚做事。
翟洵對食物是十分挑剔的,每日後廚甚至還會為確定第二天的菜色,開五分鐘討論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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