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的熟悉。
太過舒適,翟洵漸漸便有些不知足了,翟洵鬆開沈名姝的手,握住她的肩膀,平時倒也沒那麼心浮氣躁,這陣子都忍得很好,但這兩天連身上燥得厲害,洗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解決。
沈名姝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麼,她被弄醒,又困,現在也沒這個興致,並不是很想那麼順理成章,她聲音並不冷,說:「你自己去解決吧,我困了。」
起初翟洵還有耐心,但聽到沈名姝對他直白的抗拒,他的心情一落千丈,那股子火莫名地拱起來。他想到的是這些日子以來沈名姝對她的態度,他翻過身,掌心隔著衣服。
沈名姝的臉貼著枕頭,額間冒出細汗,臉頰通紅,體溫高熱。她的思緒卻一片清冷。
這世上只有工具人,是不需要被詢問意見的。
沒有太久。
結束,周遭如廢墟歸於平靜。
沈名姝睜開眼,聲音微弱卻清晰透徹:「這算是我的職責麼?」
翟洵身體一震,一瞬間,所有情慾盡數覆滅,周身的血涼下來。半晌,他淡淡道:「還以為你忘了。」
「我努力記下,翟總。」
這時候他們才像是對彼此最親近的人,因為只有最熟悉的人,才知道什麼話出口更誅心。
翟洵長臂一伸,抽了五六張紙巾,清理她後背。兩分鐘後,屋門重重合上。
沈名姝躺在床上,望著屋頂,琉璃頂燈應該像暗夜裡一顆顆鑽石,只不過她看不清,昏暗裡,處處渾濁。
什麼也看不清。
隔了好一會兒,沈名姝從床上坐起身,屋門忽而又從外打開。
燈也亮起來。
翟洵走近,身上有剛抽完煙的味道。
沈名姝垂了眼,壓下那半分詫異,只剩冷淡漠然,她要起身,翟洵單手托起她下巴。
四目對視。翟洵凝著沈名姝眼睛,漂亮的眼眸周泛著桃粉色,他想認真看清楚裡頭的情緒,卻被她偏頭躲開。
她默不作聲起來,去拿了新的睡衣,翟洵的手頓在原地,眼底也冷下來。
沈名姝洗完澡出來,看了眼在陽台抽菸的翟洵,然後上床關了燈。
幾分鐘後,盥洗間響起淋浴聲。
沈名姝沒管,閉上眼睛。
沒一會兒,被子被掀開,清涼帶著沐浴露的氣息湧進來,但那人沒再有別的動作,沈名姝翻了身背對著。
這晚,沈名姝在夢裡睡得十分不安穩,好幾次感覺自己被勒得喘不過氣。
…
第二天的餐桌上,任誰都看得出氣氛的冷沉,傭人放下餐盤,一個眼神都沒敢停留,匆匆離開。
沈名姝準備吃飯前,鍾平端著一杯果汁放到面前,他道:「剛榨的,加了少許胡蘿蔔,跟以前一樣,喝不出味道。」
沈名姝倒也是不那麼挑食,除了牛奶,胡蘿蔔是她唯一挑剔的東西,就像有的人吃不慣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