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周圍齊齊看過去,又是一陣起鬨的低呼。
「哇,這麼大一束!」
「誰啊這麼貼心,還知道我們Choris的喜好?」張婷先走過去,看了眼裝葡萄和藍莓的玻璃盒。再朝巨大花束打量,是一束單手難以捧住的紅玫瑰,有一張卡片,她把卡片遞給走來的沈名姝,意味深長看著她,再低聲問:「誰惹你生氣啦?有情況?」
沈名姝接過卡片,看著上面三個字,神情停頓片刻淡淡提起唇,而後拎上另外的紙袋,平靜道:「玫瑰幫我隨便找個地方放吧。」
設計師Ailis問:「Choris,那我可以剪幾支放桌上嗎?」
張婷替沈名姝做了決定:「剪吧剪吧。」
沈名姝說隨便放,那就是不要的意思,大抵除了她沒有人知道,沈名姝對鮮花並沒有那麼入迷。
在國外的時候,她們那個小作坊隔三岔五就得清理一堆花啊草啊的,最窮的一個月,她還背著沈名姝把這些追求者送的昂貴一點的重新整合再賣到二手店裡,賺個小几十澳元,或者借花獻佛給房東送去過,就為了多寬限兩天,後來跟沈名姝說起這件事,沈名姝喝了好大一口酒,紅著眼睛笑說,她早這麼幹過了。
那是她們最窮最難過的時候,真的是靠出賣尊嚴才能活下去,才能去實現夢想。
不過那也是為數不多的一次……看見沈名姝那樣難以自持的暴露情緒。
張婷收斂心神,然後沖沈名姝眨眨眼:「誒,不會是上次的宋醫生吧?」
沈名姝搖搖頭,拎著東西進了房間。
坐到桌上,沈名姝從紙袋裡拿出裡頭兩個盒子,一份三明治加果汁,還有一份洗過的葡萄和藍莓。
她再去看那張白色卡片。
也不知道翟洵是從哪裡學的這些,一看就不是他的風格,按照以前的作風,現在她面前擺著的應該是18世紀的歐洲粉鑽,或者剛拍的什麼古董飾品,不然就是一整排的走秀新品和包包。
沈名姝看著眼前的卡片,嘴角緩緩勾起,隨即抬起下巴,拿別人寫的字來裝什麼裝?
她慢悠悠點開手機,回復道:【五點半。】
難得的晴天,清晨的陽光開始從寫字樓落地窗折射進來,李寅拿著幾份需要簽字的文件進來,臉上惴惴不安,因著審查不仔細的緣故,早上會上的文件出現紕漏,他現在拿的是重新核對的文件。
「翟總,下次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趕在翟洵動火之前,他率先認錯。
「嗯。」
「啊?」
翟洵蹙眉,抬起眼皮:「怎麼?」
李寅呼出一口氣:「沒事沒事,第二份文件是和趙氏起草的合同,需要您著重看一下。」
心裡放鬆的同時,又在思忖,老板似乎心情還不錯,今日格外的寬和啊……
翟洵翻開紙張,漫不經心問:「五點後什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