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沙發上,熟悉的觸感,一瞬間所有的記憶接踵而來,然後連同近日的所有事和人還有那些話,一同都塞進了她的腦袋裡。
「許嘉衍說,翟洵說那句話是因為當時屋子裡除了同輩,還有老爺子的人。那段時間翟氏正在大洗牌,翟洵要得到絕對的股東支持,就不可能在這時候被人抓到軟肋。如果那個時候翟洵軟肋示人,不論是在外還是老爺子,都可能第一個拿你開刀。」
「還有,當時老爺子很中意周氏的女兒,兩方也很積極,你走之後很多傳聞都說兩家可能要聯姻。周家那女兒不要臉,直接爬到翟洵床上去,周氏拍了照片發通告在財經上,老爺子也沒說什麼。連我都以為他倆要成,結果翟洵完全掌權不到半年,周氏就宣布破產了。之前我以為就是純倒霉,昨天許嘉衍跟我說,周氏是翟洵親手搞爛的。你說這得是多大的仇怨?」
沈名姝扶著逐漸眩暈的額頭,臉也燙得厲害,連這冬日都不能讓她涼下來。眼淚一顆顆完整掉在米白地毯上,她彎下腰,而後慢慢抽泣起來。
她抓著心口的衣服,好像抓著抽痛的心臟,她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難過,難過一切的一切其實沒那麼糟糕,還是難過和翟洵的十一年,和不在一起的六年。
亦或者難過,自己惶恐警惕和小心翼翼,恐怕永生都難以褪去。
還是更難過,過去的再也不會重來。
沈名姝哭得喘不過氣了,身體越來越熱,哭得久了,酒勁兒一股腦都鑽了出來,她在夢裡夢見翟洵,和小房間廝混的日子,黏膩空虛讓她像一座孤獨的島,她並腿屈膝,手抱著自己但那似乎遠遠不夠,她胡亂在身上抓著……
震動的手機和皮質長裙被她煩躁踢到地毯上,蒼白的手指很快似退了血色,泛起一層不自然的白色,她終於感覺一絲舒爽,卻還是怎麼也得不到滿意的結果。
…
凌晨五點。
邁巴赫穩穩停在別墅門口,翟洵踩著皮鞋大步走進,鍾平已經在院子裡收拾,看到人回來,說道:「怎麼這麼早?」
翟洵臉色不太好看,眉宇輕皺:「她呢?」
「在一樓的房間,沒走。」鍾平看他神情:「過來的時候喝得有點多,估計睡著呢。」
翟洵臉色稍霽,聽到後半句,又沉下來,直接往走廊去。
看到許嘉衍消息後,就給她打電話,人像失蹤了一樣無人接聽,他實在沒那耐心去等第二天。滿腔怒火,卻按下指紋那一刻突然散去大半。
這世上除了沈名姝,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密碼,就似一種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隱秘,割也割不開的。
推門進去,燈打開,翟洵漆黑的眼瞳微微一頓,隨即暗成一團。
女人面對著他蜷縮在偌大的雙人沙發上,毛衣鬆散凌亂,平而白的肚-皮,往下更是一眼可見的白,手藏在藕段之間,內—褲掉在修長小腿。
翟洵喉嚨暗自滾動,所有鬱氣都換作滿腔躁意,他將所有燈打開,然後走到沙發邊,撈起沈名姝,重重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