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表現出失望,手垂下去,說:「姝姝,你是不是沒看我給你發的消息啊?」
「我很忙。」
李月點頭:「我知道,你心裡ῳ*對我還有怨。」
沈名姝打斷:「我的意思是,我下午還有工作。」
「姝姝,你別這麼說話,行嗎?當媽的求你,別這麼跟我說話行嗎?」李月眼眶突然紅了:「你這樣,我真的很難受。」
沈名姝指尖微蜷:「我也說過了,讓大家過得舒服其實很容易,遠離就可以了。你過好你自己的生活不好嗎?何必還要兩次三番……」
「因為你是我生的!」
李月不由聲音加重:「你是我的女兒,血緣關系是斷不開的!」
沈名姝卻只是看著她,無比平靜,或許,李月並不知道這句話有多麼的諷刺。李月眼含熱淚,在這寒氣深重的天氣,呼吸里都是濃霧,她鼻尖泛紅,她說:「姝姝,媽媽對不起你,但是我真的,真的很想彌補你,想盡一個母親的責任好好照顧你。」
沈名姝側了側眸,空氣里的霧在眼底更沉了。
雪吹近她,在她大衣上落下痕跡。
李月撐起傘上前,罩在沈名姝頭頂,她擦了擦眼淚,而後握住沈名姝的手:「至少這個年我們一家人得一起過吧?你一個人怎麼行呢?咱們一起熱熱鬧鬧地過個年,好嗎?姝姝。」
雪花像一艘艘白帆往下搖,落在李月頭頂的藍傘,良久,沈名姝移到傘下人臉上,她驚訝地發現,李月的眼尾竟長出了那麼顯眼的紋路。
原來距離九歲,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原來歲月真的不饒人,連李月也逃不過。
她道:「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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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當天,李月還給沈名姝發了兩條消息,但她還沒有決定。
她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鉛筆落在素描紙上,等醒過神才發現人的心口是一團漆黑的線團。
這時,張婷敲門進來,拿著一沓白紙黑字,如往常一樣的設計類合同需要她簽字。
沈名姝微微詫異,張婷有些不敢看她,說:「不好意思啊名姝,這兩個單子都挺重要的,給的價格都不低……」
沈名姝抿了抿唇,儘量不讓語氣生硬:「你知道我最近重心都在華萊秀,確實有些力不從心。」
並不是她過分推辭,而是這已經最近的第二次,以前的張婷不太會這麼急躁。她思忖幾秒,問:「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她和張婷是所有訂單五五分成,訂單完成後,按月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