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洵是個極其敏銳的人,她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收了笑:「什麼事?」
沈名姝見他這反應和語氣,稍稍坐起來,現在不說等過兩天怕來不及,而且等到時候再說的話翟洵恐怕更要誤會。
她將掌心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我先聲明,不是因為這件事我今天才跟你……」
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忐忑,其實她有時候挺怕他突然生氣的,雖然她一向看起來不怕他。
他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可眼睛卻冷。
「說吧,我聽聽。」
沈名姝吸口氣說:「我就是想問問蔡家的事,不是蔡冉讓我問的,是我不小心聽見伯母說起,你也動他們了?」
翟洵聞言,抽開手,冷笑:「真要不想你聽見,你也就聽不見了。」
沈名姝默了默,她內心是偏向蔡母的,但不想在這時候跟翟洵爭執,垂眸道:「蔡家對我總歸還是不一樣的,我和蔡冉的關係你也知道,我聽見了總不能不問問你。」
「怎麼不一樣?」
「他們對我挺好的。」這是最直接的事實。
「我對你不好?」
「這不是一回事。」
沈名姝知道他還是不高興了,說:「從小到大除了你和鍾叔,真正關心照顧我的就只有蔡冉,她父母平時見到我也多是關照。你不要總是我說別人好,你就覺得我不把你放心上行麼?」
翟洵看著她:「你還敢跟我提蔡冉,就憑她敢帶你廝混這一點,我沒收拾她已經是仁慈。」
沈名姝一哽,這人油鹽不進,再說下去又得發毛。
「我不跟你說了。」沈名姝退一步:「我就是問問,反正我也左右不了你。」
「少跟我欲擒故縱。」他太了解她。
沈名姝說:「我是欲擒故縱,那這當你上不上?」
「你覺得呢?」
翟洵不再理她,起身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點菸,完全不管她的眼神,屋內很快有了煙味。
沈名姝便將身體縮進被子里,背對著他。
翟洵深吸一口煙,凝著那沉默的背影,眯起眼睛,她都這麼直接地承認了是欲擒故縱,還管她做什麼?多問一句都得讓她得逞。
他心軟的次數已經夠多,給她的寬容和耐心早就超過他的底線。
出去問問,但凡這個人不是沈名姝,早就不知道被他折磨死多少回。
偏她怎麼樣都還是在他這裡好好的,罵不得,說不得,打不得,哄了也不聽話。
他還要怎麼樣?
還要他怎麼樣?
她不喜歡,覺得沒有安全感,他就讓所有人不敢再塞女人過來,翟家聯合外人威脅她羞辱她欺負她,那他就連翟家一起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