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撐著胳膊起來。
一坐起來,身上的被子就滑下去一點。
他低頭,見自己身上是光著的,感受了下,心裡「靠」了聲,扭頭問談兆天:「我昨天又是自己脫的嗎?」
脫得連條內褲都沒有。
「不是。」
談兆天也坐起來,淡定地說:「我脫的。你醉得根本沒力氣,紐扣都解不下來。」
「我幫你脫的,抱你去浴缸里洗了下。」
這樣啊。
「哦。」
程郁沒什麼反應。
他雖然是gay,好歹也是男人。
男人,醉了被幫忙脫個衣服,他覺得沒什麼。
談兆天這時掀開被子下床,問程郁:「昨天的事還記得多少?」
程郁看見床邊的單人沙發上有件浴衣,伸手去拿,披到自己身上,邊穿邊想了想:「我就記得喝完了,我和嚴嵩在等你,你來了,我們上了車,你給我拿了瓶解酒藥。」
別的全部沒印象了。
談兆天沒說什麼,去包里拿衣服,又把程郁的包扔去他床上。
程郁的手機這時候響了,程郁邊下床邊拿起來,看了眼,接通:「媽,嗯,昨天喝得有點多。」
「起來了,都起來了。」
「好。」
掛了電話,程郁扔開手機,邊去自己包里翻衣服邊道:「我媽讓我們過去吃午飯。」
程郁上大G的時候,被談兆天遞了個酒店前台那兒拿的小罐酸奶。
程郁坐在副駕喝著酸奶,默默醒酒,談兆天開車。
談兆天:「現在難受嗎?」
程郁神色自然:「還好。」
談兆天沒說別的,就道:「我酒量可以,下次遇到這種場合,喊我過去,我幫你喝。」
程郁笑:「別人代駕,你代喝啊。」
又說:「還好了,我酒量也不差啊。」
談兆天:「事情辦成了?」
程郁聊到這個,蠻開心的,說:「辦成了,肯定辦成了,辦不成,我昨天豈不是白醉了。」
程郁又邊喝酸奶邊就昨天請客喝酒的話題隨便聊了幾句。
聊著聊著,程郁腦海里突然閃過幾幕畫面,讓他狠狠嗆了口酸奶。
他咳嗽了幾聲,默默瞪大眼睛,滿心不可思議——不是!昨晚上他和談兆天,他們怎麼還……
程郁不知是咳的還是臊的,臉一下就紅了,愕然扭頭看向開車的談兆天。
「怎麼了?」
談兆天也轉頭掃了眼,對上程郁愕然的目光和一臉的緋色。
談兆天以為是嗆的,伸手,去扶手箱摸了瓶水,遞過去:「小心。」
程郁接了,繼續用愕然的目光看著男人:「你……」
嗯?
談兆天又轉了下目光。
「怎麼了?」
男人很淡定,神色如常。
「你昨天給我……」
程郁都不知道要怎麼組織措辭。
談兆天懂了,又回了下頭,「嗯」了聲,沉穩道:「咬了。」
程郁:「……」
談兆天開著車,目視前方,淡定的:「所以你昨天問我為什麼不親你,是不是不喜歡你,我才說要等你清醒沒喝酒的時候。」
言下之意,醉酒的時候做了什麼,就會像現在這樣。
程郁一聽,腦海里又閃過幾幕,正是昨晚他坐進浴缸時勾著男人脖子時候的場景畫面。
程郁回過頭,抬手扶了扶額,都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後悔了?」
談兆天還是很淡定。
程郁默了默,抬手摸了下鼻尖:「也不是這個意思。」
「嗯?」
談兆天又回了下頭。
程郁多少有點尷尬,又想昨晚爽的也是他,爽的時候不尬了?現在尬什麼尬?
程郁又默了默,臉上的血色緩緩退去。
他沒說什麼,就含糊道:「算了,就這樣吧。」
發都發生了,他還能說什麼。
談兆天很在意程郁的態度,再次回頭看了眼,問:「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
程郁臉不紅了,神色如常,「你專心開車,別總看我。」
「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