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程郁又沖彎著腰的談兆天勾勾手指,談兆天靠近,程郁親了親他,嘴甜道:「謝謝啦,男朋友。」
又說:「等改天我賺了錢,也給你買你喜歡的車。」
談兆天笑著,心裡別提多爽了。
錢賺了,就得這麼花。
就這樣,程郁開上了賓利,硬頂、雙門、白色,搭配他那張臉和氣質,無論出入哪裡,赫然都是有錢人的規格。
程郁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與柳大宇來了場重逢。
當時是在他新公司大樓的地庫,程郁出電梯,走了沒幾米,抬眼,便看見了從一輛大車旁走出來的柳大宇。
柳大宇起先一臉沉默陰沉地看著程郁,看著看著,他開始打量程郁,唇邊勾起諷笑。
程郁止步,手裡拿著車鑰匙,隔得不遠,平靜地與柳大宇對視。
也是程郁先開的口,淡定的,說:「柳總出來了啊。」
柳大宇看著他的目光仿佛像要吃人。
他諷笑:「不都還是託了你的福?」
語氣惡狠狠的:「要不是你,我能進去?」
「柳總這說的什麼話。」
程郁依舊平靜的:「你不過是他們那群人做假項目騙公司公款的替罪羊而已。」
「不是我送你進去,是你自願替那些人進去坐兩年牢,把事兒平了。」
——程郁當年進景康,因為表現好,在同批進公司的應屆生里,第一個被分去了項目組。
當時他們那個項目組,頂頭的boss,就是柳大宇。
而柳大宇那個時候就聯合公司的幾個高管,在公司之外和別人一起做假項目,套取公司的投資款。
程郁當年不過是個小角色,當然不可能知道柳大宇他們幾個高管做的事情。
但柳大宇當時作為部門boss,明的暗的噁心了程郁很多次,程郁受不了了,就開始暗暗搜集柳大宇的負面消息,也是他運氣不錯,被他發現了柳大宇吞公司投資款的證據。
後來柳大宇因一些事,要送程郁去當替罪羊,讓公司把程郁開了,程郁為自保,檢舉了柳大宇,不久東窗事發,柳大宇被公安扣了,隨後被判了幾年。
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程郁其實頂了很大的壓力,他那時候甚至還在試用期,沒人幫他,他全靠自己。
柳大宇被判的時候,柳大宇的家人來公司找過程郁無數次麻煩,程郁也都扛下來了。
他那時候根本不能失去景康的工作,他明白自己得到這份工作不容易,一旦失去,他很難再進投資圈,日後也發展有限。
因此程郁忍了,什麼都忍了,一直熬到所有人都淡忘柳大宇,熬到自己有了些工作經驗和能力,熬到自己從景康跳槽去了經緯。
而程郁早在柳大宇進監獄的時候,就知道一切並沒有結束。
如今柳大宇出來了、找上門,程郁根本不意外。
程郁甚至在說完剛剛那些話之後,主動對柳大宇道:「你來找我,有意義嗎?」
「你現在可動不了我。」
柳大宇再次諷笑:「以為開上寶馬,住上高檔公寓,給人當上特助,能自己創業,就了不起了?」
「你這種人,如果不是脫了褲子撅著屁股給人艹,能得到現在這些?」
「啊。」
程郁故作恍然:「你出來了之後,是這麼看我的啊?」
跟著幽幽道:「當初不是你,給我『引薦』的這條路嗎?」
程郁至今沒忘記柳大宇在飯局上給他灌酒、想把他送到別人床上的這段經歷過往。
柳大宇,幾乎可謂是程郁的「職場啟蒙」,讓那時候剛畢業的程郁知道,這個世界上,無冤無仇,一個普通人會有多黑的心。
柳大宇聞言,陰沉著臉道:「確實是我,我給你『機會』,你卻不知好歹。」
程郁懶得就過去在這兒反覆掰扯:「直說吧,你找我,想幹什麼?」
柳大宇逼視著程郁:「我坐了幾年牢,老婆都跟我離婚了,你卻在外面過得風生水起,你說我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我現在沒有工作,也找不到工作,沒有錢,你得負全責。」
「你要是不想我以後天天找你麻煩,那就大方點,掏點錢,至少讓我也開上寶馬吧?」
程郁淡定的:「就這樣?」
柳大宇惡狠狠的:「我要錢!要房子!要車!要女人!」
「這些你如果不能給我,我不介意在CBD這邊和人到處說說你的過往經歷,或者給你抹點黑潑點髒,天天找你麻煩,讓你公司都開不了!沒臉開!」
「你要臉,我可不要。」
「我一個光腳的,還怕你這個渾身名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