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德用袖子隨意擦了擦傷口,轉身跑向車庫。
訂婚禮堂里,之前破損不堪的禮堂早已重新修建完畢,恢復了之前輝煌的模樣。
程時茶站在門邊,對貝爾道:「你約我來要說什麼。」
貝爾貪婪地看著程時茶的一舉一動,他下巴微尖,面部瘦削,原本肉乎的娃娃臉消失不見,看起來有些清瘦。
看來被關禁閉的這段日子對他來說折磨不輕。
聽到程時茶的話,他宛若被驚醒般,眨了眨眼,張口欲言。
話在嘴邊轉了一圈,貝爾咽了下去。
他轉頭看向窗邊,那裡放著一個花瓶,花瓶里盛開著金色的薔薇花,堆疊柔軟的花瓣上還帶著幾滴新鮮的露珠。
金色的……
貝爾神情驀地猙獰,身體開始細微顫動。
程時茶訂的那段時間裡,他被關在一間小小的房間,唯一能夠溝通外界的就是一扇小窗,透過小窗,他可以看見薔薇莊園盛開得最熱烈的薔薇花叢。
求而不得的嫉恨和欲望得不到滿足的空虛時刻糾纏著他,讓他變成了一頭毫無理智的怪物,每天都要靠吃藥來維持片刻的清醒。
在某天一如既往空虛的夜裡,他黏膩地喘息著,腦海里飛快閃過一些細碎的畫面。
宛若一道光划過,混沌的腦海瞬間清醒,他爬到門縫,拼命敲門,敲到指骨碎裂,雙手血紅,最終在第二天早上,他威脅前來送飯的侍從,成功聯繫上程時茶。
貝爾悄悄藏起了手,臉上綻開得意的笑,像是好不容易搶到糖果的孩子,他對程時茶說:「弗蘭德是蟲族。」
他又重複了一遍,「弗蘭德是蟲族。」
說完,他期待地盯著程時茶,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到對弗蘭德厭惡的痕跡。
可女人神情平淡,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話。
貝爾不甘心,他舉起手裡的終端,「我有證據。」
正要打開終端里的視頻,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的手腕,終端滾在地上。
一隻腳踩上終端,狠狠碾壓幾下,硬質的終端最終變成了一堆碎片。
弗蘭德始終沒有看向貝爾,他對這個「堂弟」毫不在意,蹦躂的小丑而已。
他仰頭示弱,試圖讓程時茶看清額頭的慘狀,「我的額頭不小心磕到了。」
這是第幾次示弱,弗蘭德已經記不清了,自從有意接近女人以來,他仿佛一直在受傷。
眼前仍是血紅的,他看不見對方的目光是否像最終標記那晚那樣柔軟,他抖著手拼命擦拭,卻越擦越紅,越擦越紅,怎麼也擦不掉。
眼眶開始分泌淚液,鹹濕的淚珠碰到擦傷的眼皮,刺痛逼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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