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眾人行注目禮的程時茶不見悔色,她視線仔細在那張五官空白的神像上移動,肆意中甚至帶著點無禮。
最後,她的目光停在了那三對翅膀上。
特里夫原本為聽到神明的聲音而激動,可面對眼下境況他咬牙走出隊列,「尊敬的光明神大人,這是我的疏忽,您的追隨者懇請得到您的寬恕。」
神像不再說話,特里夫以為神明厭棄了自己,於是打算自廢修為謝罪。
他正要動手時,光明神說話了。
「你看起來很不乖順,需要給點懲罰。」
話落,白色的光圈將程時茶整個人圍在其中,程時茶似乎看的了光明神帶著金粉的薄唇。
這時艾瑞絲出聲道:「尊敬的光明神大人,程小姐是無意的,請您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她穿著繁雜華美的禮服,站在瑰麗堂皇的教堂,卻屢次被奪走目光,這讓從前一直被忽視的艾瑞絲忍受不了。
況且身為神女,應該是善良的,所以艾瑞絲出聲為程時茶求情。
神明沒有回答,只是光圈褪去,眾人看到程時茶表面上並無異樣,都以為是因為艾瑞絲的求情有了效果,紛紛對艾瑞絲投去艷羨的目光。
果然,侍神之女對於神明來說是不一樣的。
艾瑞絲感受到眾人的目光,臉上漫開了激動的紅暈。
她在心裡默默念著光明神的名諱。
阿希利……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光明神阿希利幾乎狼狽離開人間,回到了祂的神殿。
描繪著暗銀花紋的衣袖晃動間若隱若現露出了金色的小巧手銬,那對手銬綴著幾顆小巧的鈴鐺,隨著祂的走動不停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個惡劣的、可惡的、無恥的女人!
神殿往日裡是孤冷清寂的,光明神的體溫同樣也是清冷的,可現在祂的體內像燃了一把火,血液在沸騰,心跳在加快,手腕觸碰到冰涼的手銬時,總會顫慄地泛起粉色。
這般陌生的感覺令祂感到不適,祂合上銀灰色的眼帘,光潔的下巴猶帶指痕。
神明消失後,礙於神明已經寬恕了程時茶,特里夫和主教們不再拿對敵人的態度對待程時茶,只當她是普通的子民。
夜裡程時茶在教廷僕從的帶領下,來到了教堂用來招待外客的寢殿。
原本程時茶是要被驅離首都的,但特里夫對她心懷愧疚,況且那時天色已晚,首都旅館沒有多餘的空房間,於是便讓程時茶在教廷住下,第二天再做打算。
程時茶來到走廊偏後的位置,她打開房門,走進房間時想要將窗戶打開通風。
當她的手碰到玻璃,她看到了落在窗戶邊的一根黑色的羽毛。
這一次,她選擇將那根黑色羽毛放進掛在腰間的小包里,併合上了窗。
當整個首都陷於黑暗,程時茶問系統:「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系統堅定回答道:「宿主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窗戶邊突然傳來小聲的敲擊聲,程時茶看到了一隻銀灰色的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