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兀的,沒來由的臣服感讓眾人不禁想伸出脖頸,像獻祭牛羊般將自己獻祭給血族。
孟舒擋在邊牧前,他的尾椎骨仿佛有道細小的電流淌過,讓他渾身都處於緊繃的作戰姿態。
原本想說的話一時說不出口,他只能寒暄說道:「程小姐,有機會一起作戰。」
程時茶視線放在了邊牧身後盤成蚊香的白蛇上,那是楚煜的伴生獸。
感受到她的視線,白蛇從狩獵的狀態脫離,沒人注意到,剛才它把自小熟悉的邊牧當成了狩獵對象。
它金黃的豎瞳專注看著程時茶,不斷吐著蛇信,忽然扭頭咬了楚煜一口。
「有病!」楚煜罵了一聲,費力將手臂從白蛇的口中掙脫,桀驁不馴的臉上掛著納悶。
「你到白塔來幹什麼。」
楚煜昂著頭,他以為黑暗哨兵還會一如既往縱容他,就算兩人交往時間很短,實際相處時間不長,而且相處時也是乾巴巴的,猶如一灘乾涸的死水。
但是黑暗哨兵總會容忍他的各種無理的要求,比如占著她搭檔的名額不給她精神安撫、看著她忍受血液的渴望並加以嘲諷、深夜暴雨天裡讓她徒步把他從酒吧里接回家……
他做了太多零碎的在別人看來很過分的事,只有楚煜覺得不過分。
或許是周圍人的縱容讓他習以為常,也或許是天性使然,楚煜性格冷漠恣意得可怕。
而今天是他跟黑暗哨兵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感受到周圍嚮導哨兵們詭異的安靜,以及那濃稠得透不過氣的氛圍,楚煜心口煩躁不已。
黑暗哨兵仍舊沉默著,像是放在兵庫里沉默等待作戰的危險兵器。
楚煜哂笑,這個黑暗哨兵還是那麼無趣,他怎麼會想著讓對方圈禁強占自己。
……嗯?!
S級嚮導頓時黑了臉,目光如炬看向對面的黑暗哨兵,心中帶上了憤恨。
「嘶!」
冷不丁又被白蛇咬了一口,楚煜低聲罵了一句,不再猶豫將伴生獸收了回去。
沉默寡言的黑暗哨兵終於開口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她回應的是孟舒的話。
「會的。」
原劇情的後期,原主基因污染值不斷攀升,幸運地控制在臨界線後便馬不停蹄參加任務,最後因為污染值失控死在了任務中途。
而隊伍里,孟舒也在其中。
「程小姐是要去哪裡呢?」抱著某種複雜的心理,孟舒繼續開口問道。
旁邊的楚煜心笑自己的髮小還是太天真了,這女人的性子他還不了解嗎,一天能說幾句話就不錯了。
正要開口給發小解圍,楚煜就聽女人開口道:「去相親。」
粘稠詭異的氛圍僵住,楚煜懨懨搭攏的眼皮在這一刻猛然掀起,心口哽住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
究竟是女人回應發小讓他難受,還是話里的內容讓他難受,楚煜不清楚,他是個被慣壞的,當即就要不管不顧冷嘲熱諷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