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卿的話,楚煜以為他對程時茶趕感官淡淡。
也是,普通人終歸跟哨兵和嚮導是不同的。
楚煜有點惡意想著,就算楚卿跟程時茶結婚了又怎樣,那女人基因污染值高了,還不是要找其他嚮導治療,到時候作為普通人的楚卿又能怎麼辦。
不對,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說不準不在乎,誰能要求一台機器有感情呢?
身邊養子的心思明晃晃掛在臉上,楚卿頓時索然無味,他理了理襯衫領子,像壓下起伏心緒般壓了壓褶皺。
隨口說了一句,楚卿便走出了包廂。
背影依舊高大挺拔,只是那頸側被力道揉出了些許紅痕。
*
衛生間裡,薰香散發著淺淡的香氣,程時茶身後響起了輕巧的腳步聲。
楚堯靠近鏡子,茶棕色的眼睛極其小心打量著程時茶的狀態。
他突兀開口問道:「程小姐吃飽了嗎?」沒等程時茶回應,他就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語道:「應該是吃飽了。」
腳趾蜷起,裙底的雙腿在激動發抖,打扮精緻的嚮導忽然彎腰,急促地喘息了一聲。
這時,衛生間裡出現了濃厚的蛛網,層層疊疊的蛛網將兩人裹挾其中,好似某種繁殖的溫床。
嚮導茶棕的眼睛盛滿水霧,他從喉底發出詭異的細響,細膩鎖骨處開始冒出汗水。
在那厚厚蛛網上,有一道黑影移動著,發出了簌簌的動靜。
黑寡婦雄蛛邁開八根腿足,試探性朝著半空血族靠近。它的螫牙在動作著,時刻防備外界可能會打擾求偶的因素。
雄蛛靠近血族時,每當血族有點動靜,便會下意識退開幾步,隨後又擺動著身體緩緩靠近。
但雄蛛要失望了,它的血並不足以引起血族的注意。任憑它如何擺動身體,都始終得不到血族的丁點視線。
伴生獸失落的情緒傳遞給了楚堯,他撥開身後汗濕的直發,小心翼翼走近程時茶。
他慣是個會偽裝的,於是眼眶裡開始冒出淚珠,淚痕破壞了妝容,讓他看起來很是可憐。
在趕來山莊前,楚煜作了充足的準備,於是他狀似好心開口道:「程小姐,對於楚煜的惡劣行為我感到很羞愧。」
渴求的情緒在堆積,看起來柔弱的嚮導卻在心裡琢磨著該如何誘哄哨兵。
「所以呢?」黑暗哨兵問。
嚮導眼中快速滑過喜色,他的聲音更加弱了,「楚煜疏於管教,這也有我的一份錯處,不過年紀太小了就是衝動,不夠成熟。」
不像他,可以成為女人的玩偶,任由其隨意打扮。
當然,前提是他能從交陪中活下來。
通過伴生獸在精神域的聯繫,楚堯知道程時茶的伴生獸是血族。
既然是血族,那麼……
嚮導拿出喉結罩,系在了凸起的喉結處。他揚起脖頸,頸側皮膚光潔,漂亮的淡青色脈絡分布於皮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