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摩挲了一下「羊羔」的脖頸,血管在她指尖跳動著,只要她將犬齒刺下,便能汲取到香甜的食物。
鼾聲加重了,有腳步聲逐漸靠近,程時茶鬆開了手。
她看著那兩簇火光一下子變得黯淡,對面前的嚮導疏離說道:「很遺憾,我還不餓。」
原本在精神域裡鬧騰不已的梅花鹿停止了動作,縮成團一動不動。
曲潯抿唇,默默將扣子扣上,隨後轉身悄聲走回另一邊空了的吊床。
他正要翻身,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曲潯猛地回頭,是孟舒。
他眉頭不耐煩地皺起,對曲潯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
曲潯低著頭,神情晦暗跟了上去。
一直來到附近一顆巨樹底下,隕石邊牧警惕觀察了一遍四周,確認沒什麼危險後,對孟舒搖了搖尾巴。
孟舒盯著曲潯,「你剛才在幹什麼?」
曲潯直視他,「你看到的那樣。」
孟舒壓低嗓音,恨鐵不成鋼道:「你不知道她很麻煩嗎?隊伍統共就十幾人,裡面排除掉你就有三個跟她拉扯不清!」
「那三個人哪一個是好惹的,牽扯進去不死也殘!」
孟舒又放軟了聲音,「小潯……」
那是曲潯母親對他的稱呼。
「你才剛成為嚮導,想法一時出了岔子也正常,我不希望姨母傷心,離程哨兵遠點吧。」
曲潯看著孟舒關心不似作假的神情,只覺有幾分好笑,他反問道:「那表哥呢?」
孟舒臉上關心的表情僵住。
曲潯低嗤一聲,隨後頭也不回離開了。
在他身後,A+級哨兵盯著面前長滿青苔的樹幹,嘴角弧度夾雜著諸多複雜的情緒。
夜晚很快過去,第二天天還沒亮透,眾人便起身趕路。
森林裡霧氣開始升騰,在防毒面具的遮擋下,看不清旁人臉上的表情,只能通過手勢交流。
程時茶跟羅冉青比了一個手勢,示意朝東北的方向前進。羅冉青沒有猶豫,步伐轉到了東北方向。
根據幾十年來對隕石坑的研究,這片區域裡的生物因為某種原因都聚集在隕石坑附近,輕易不肯挪步。
而就在霧氣升起時,血族聞到了濃厚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血腥氣的源頭,就在東北方。
「孟哨兵,你需要喝水嗎?」有人看見孟舒作戰服沾滿了血污,胸前不停起伏著,出於結交的意圖,於是出口詢問了一句。
這次任務,隊伍帶的水僅夠五天的用量,且不說密林里淡水資源緊張,再說即使有水源,也沒人敢喝,誰知道水源有沒有受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