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茶拉開門,門外的警官正拿著一沓信息表,意識到門打開了,他抬起頭,看到程時茶時止住了話頭。
警官身後還跟著兩個小警員,他們用某種設備仔細探查地板,看出了點線索。
其中的一名警員起身,低聲對警官說了句話。
「程女士。」羅金神情嚴肅,他語氣帶上了咄咄逼人,「請您解釋為什麼埃德文會死在您的門口。」
程時茶腳底下有一灘暗紅乾涸的血。
血跡有點凌亂,旁邊有拖拽的痕跡。
「對於埃德文的死,我感到很抱歉,但這件事並不是我造成的。」程時茶說道。
羅金看著面前這個孱弱的女人,半信半疑道:「勞倫森太太說前天你們發生了衝突,你用啤酒瓶砸破了埃德文的頭,這點督察組的人也能作證。」
程時茶表情無奈道:「想必英明的警官已經知道埃德文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邋遢又無禮,還想對我……」
程時茶一頓,又接著道:「作為萊爾國的公民,我有權利對此作出反抗。」
「請出示你的證件。」羅金眼神銳利道。
程時茶轉身,從臥室里拿出了證件,經過水箱時,她看到了水箱旁邊的血跡。
羅金顯然也看到了,他沒有去檢查程時茶的證件,而是冒昧走進了客廳。
不出意外,他發現了水箱上的血跡,同時也看到了水箱裡沉睡的人魚。
人魚的指甲上還沾著些紅色的痕跡。
羅金問道:「你是人魚飼主?」
不等程時茶回答,他就走出門外,摘下帽子行了一禮,「看來兇手已經很明顯了,很抱歉打擾到您的休息。」
說完,羅金重新戴上帽子,叫上兩個小警員便走下了樓梯。
時下正處於萊爾國與亞特蘭斯帝國的蜜月期,為了避免破壞兩國關係,萊爾國專門出了條例寬恕劣種人魚的罪過。
這也是為什麼羅金沒再追究的原因。
羅金走後沒多久,勞倫森老太太拄著拐杖出現在程時茶麵前。
她回想起埃德文的慘狀,表情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道:「程、程小姐,有一個遺憾的消息要通知您,這間房子我不打算出租了。」
她從皮夾里拿出一張支票,面額比程時茶給她的租金要高得多。
「希望您能順利找到下一個住所。」勞倫森太太不由分說將支票夾在了門把手,拄著拐杖飛快跑下樓梯。
程時茶將那張支票收起,走到水箱邊,「出來。」
亞斯淡金長發濕漉漉披在身後,他不明所以看著程時茶,把人魚野性的懵懂無知演繹得淋漓盡致。
程時茶沒被人魚這副模樣所矇騙,她問亞斯:「埃德文的死是你乾的?」
人魚依舊沉默著,但緩緩停下擺動的魚尾暴露了一切。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