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背後的累累鞭傷開始發癢,鑽心的癢意都敵不過他緊張期盼的心緒。
程時茶不明所以,結合最近謝玉階奇怪的態度,只當他失了智。
她敷衍道:「過些時候。」
謝玉階嘴角上揚,灰暗的世界有了色彩,他點點頭,乖的不可思議。
目送女人離去,他回到府內,開始為婚事籌辦起來。
「棗生桂子」是要的,日子還長,他要給她再生幾對,免得她輕易拋下他。
學會管理內務也是要的,上輩子即使學過,時間久了難免有所疏漏,更何況她不喜歡不會處理內務的男子。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不久後的那場宴會。
手執帳本,謝玉階想起了上輩子宴會晚上發生的事,那件事,幾乎成了他後半生僅存的一點甜意。
他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
幾日後,梁王入京詣闕,聖上特地在宮中設下宴席。
謝玉階坐在席間,緊張地握住酒杯。
她會前來謝府嗎?
謝玉階不確定。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結束,他迫不及待離開席坐,對擦身而過的柳元之視若無睹。
可柳元之叫住了他,「還請謝大人放過程姑娘。」
「你算個什麼東西!」謝玉階眼神陰鷙,周身是濃厚的煞氣。
柳元之卻不怕,他聲音堅定道:「謝將軍身為朝廷官員,理應以身作則,為何屢屢為難程姑娘?」
謝玉階嘴角帶上了嘲意,他不欲與其爭辯,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而站在原地的柳元之,則無端想起書房裡的佩劍。喧囂絲竹聲再也入不了耳,他告別同僚走向宮門。
她已和離,是不是意味著他能稍稍痴心妄想一下?
謝玉階一路疾馳回到府上,他跳下馬,由於動作過快,差點被絆住了腳。
離約定的時間尚早,他回到房中,換了好幾桶水,將自己里里外外洗了個乾淨。
等再也聞不到酒氣,他問新換的管家:「程小姐可到了?」
話中是難以察覺的緊張。
管家忙答道:「方才小廝前來通傳,說是已經帶人前去書房,將軍放心,無人看見程小姐走進將軍府。」
沒等管家話說完,謝玉階便走了出去,到了中途,他方才意識到自己只著了件裡衣。
匆匆折回換了件外裳,他來到了書房。
女人抬眸,好整以暇看著他,沒錯過他濕潤的發尾。
「謝將軍這是?」
以兩人先前的關係,加上謝玉階此刻的樣子,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放軟面色,謝玉階渾身的煞氣消失一空,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