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的多了,看似可以堆積出「麻木」的情緒。
但真的面對死神時,可能才會明白先前堆積的「麻木」不過都是虛影,還是會難受,還是會悲傷,還是會流淚。
「biu」
「biu」
手機里『武器』發出機械簡單的音效,一下一下的響徹在偌大的黑暗空間裡。
晚上和趙歡吃飯時,她難得沉默,也有些魂不守舍。
趙歡也是靜默著,什麼都不說。
他開車載著她回了自己的公寓,甚至沒有問她,要不要一起。
看似沒有詢問她的意見,但其實,她確實害怕一個人。但是她又沒有力氣,和他張口說,再陪陪我。所以,趙歡這樣無聲的默契,不免的讓方圓短暫的生出依賴的想法。那眼鏡下,是一些僅靠著氣氛和敏銳的捕捉就能洞悉她的人。
方圓在耗盡遊戲的所有體力之後才趿拉著拖鞋回了房間。
她有些意外,房間裡書桌上的檯燈亮了,落在桌上的燈光暈染出的漣漪正好照亮腳下的路。
而被子裡的人依舊是她離開的摸樣,不知他何時起來,又開了燈。
她懶得再去關燈,手腳並用的爬進被子裡。
客廳沒有空調,她方才只穿了他寬大的短袖。她在客廳坐了近一個小時,手腳和身子都涼。於是,進了被子的第一件事,摸上他的脖子,鑽進他的懷裡汲取溫度。
他手臂動了動,把柔軟的人重新攬入懷中。
「老趙。」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她等了一會兒,沒人應她,耳朵在被子裡貼著他的衣物,蓬勃有力的心跳聲在耳蝸里迴響。
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又低低的叫他,「趙歡。」
嬌小的身子又縮了縮,音調里皆是喪息。
終於,他把人摟緊了些。
「嗯,在呢。」他的聲音不像是剛醒的喑啞,有些無奈語氣,但也帶著輕描淡寫的寵溺。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問。
「剛剛,沒一會兒。」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輕問他,「我可以哭嗎。」
他面頰蹭了蹭她柔順的頭髮,「可以,隨時都可以。」
深不見底的黑色里,方圓的眼睫眨了眨。
至終,她還是一滴眼淚都沒掉,倒是對著趙歡飽滿的胸肌又蹭好一會兒。
*
萬幸。
陳慈在重症病房裡待了六天就轉到了普通病房。
前些天,他還一副病殃殃的有氣無力,隨時都要寫遺囑的模樣。
轉成普通病房的這天,還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和阿遠怒目而視,卯足了勁頭對阿遠批評教育。
陳慈說,阿遠不孝順,瞞著他登記結婚。
又說,那個小姑娘有什麼好的,花這麼大的價錢,就為了給人拍一個怎麼看都不會賺錢的電影。
陳任遠從前有個相好的姑娘叫小璐,方圓見過,是個大眼睛的姑娘。
之前因著老爺子的棒打鴛鴦行為,阿遠和小璐有了誤會。聽說最近和好了,但阿遠總是記恨著的老爺子的行為。
所以,阿遠自然不甘示弱,對著陳慈亦是冷嘲熱諷。
諸如,年紀大了還要多管閒事,如果沒有陳慈的阻攔,他和女友也不會這麼久才重修於好。
爺孫兩個人吵得凶了,也會拉著一旁看戲的方圓評理。方圓打著太極,笑了幾句,見勸不住,又重新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繼續吃水果。
最後,是阿遠懶得心煩,揮揮衣袖直接走人。
病房瞬間靜了。
陳慈佝僂著身子,坐在白色的病床,露出落寞的神色,哪裡還有方才和阿遠爭鋒相對的模樣。
方圓無力的嘆息,手裡剝了一個橘子走過去,「你說說你,既然他們都結婚了,都已經一家人了,又何必那些話把他氣走。之前就勸過你,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你就接受不好嗎?多少歲數的人了,和他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她把橘子放在老爺子嘴邊。
似是回想起剛才的事情,陳慈仍舊覺得不解氣,冷哼一聲,「他要是有你一半省心和聽話,我也不至於和他這樣。」
說完,把橘子塞進嘴巴。
「阿遠畢竟和我不一樣。」方圓把剩下的橘子放進他手裡,似笑非笑著:「他自己可以賺錢,我呢,還得靠您老給我錢花。」
陳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別和我貧,我知道你也怨我,但是......」
在他開口之前,方圓先打斷了,「好了好了,你可打住吧,都是過去多久的事情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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