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 方圓明白花春露北城的這趟旅途，最重要的是工作。
如果平日, 她是不會答應和她這個工作狂一起去北城的, 畢竟最終肯定是會獲得被冷落的下場。
但是，她現在可是藏了見趙歡的私心。
也就順水推舟,應了花春露的要求。
花春露歡喜方圓的決定。
但是她還是覺得方圓的行為反常, 她想問些什麼，她在電話中忍住了。
一直到這天見面, 她適才開始聊起她的最近。
「你和那誰還沒斷嗎？」飛機還沒起飛, 花春露看著身側正在低頭髮簡訊的方圓問。
「方圓：趙老師，起飛了, 落地見。」
方圓合上手機, 抬頭應：「嗯，沒斷，好著呢。」
這一次, 方圓提起他的神情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樣，花春露來了興致，問：「怎麼？有新進展？」
「算是吧。」方圓想了想，笑：「我覺得，他聖誕可能會和我告白。」
花春露：「哦？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他特地讓我......」方圓順嘴差點說完，硬生生停住了，看著期待的花春露，換了一個方向回著：「聖誕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
「啊？就這？只打一個電話，不是見面嗎？他不來北城找你嗎？」
花春露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方圓，全然不相信，這幾句話，就能哄騙過經歷過萬千花叢的方圓。
「嗯。」
其實，他說的是，在北城見面。但是，方圓卻不好和花春露說出口，唯有硬著頭皮回。
轉而，方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花春露說：「對了，我去徽州的第二天，他來找我了。」
花春露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方圓：「我和他說了小愉的一些事情。他從來不反感我說起小愉，他好像能接受我心裡可能還喜歡著小愉。所以……」
花春露：「所以，他不喜歡你。」
方圓愣了愣。
她看著面前的花春露，嘆了一口氣。
她說：「其實不是的，我覺得他喜歡我。」
花春露想反駁。
方圓的這種篤定太認真了，認真到她甚至覺得方圓口中的那個人已經滲入到她的心裡。
方圓繼續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因為喜歡一個人，怎麼能容忍她的心裡有別人。可是，小愉其實不是單純在我心裡，而是屬於一種回憶，別人不明白，我覺得他明白。」
「他和我說，我總會遇到，讓我真心實意去愛上的人。」
花春露沉默了幾秒，再次開口，「圓圓，你喜歡他嗎？」
方圓看著窗外的飛機慢慢起飛，輕聲回她：「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們這個年紀了，喜歡和愛早就淡泊了。我早就覺得自己沒辦法在深切的去喜歡誰，愛誰了。」
方圓：「但是，我卻能感受他的喜歡，那種時時刻刻把你包裹著的溫柔，我覺得很美好。」
「所以，我也想去試試，要不要，去喜歡他一下。」
……
花春露很久都麼再說話。
南城直飛北城只需要兩個小時，方圓還是睡了一會兒。期間，花春露問空姐要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了。
方圓半夢半醒，甜甜的對著她笑，小聲嘟囔著，「謝謝美女露。」
「沒事。」花春露低頭，輕輕嘆了一口氣，小聲的試探性問著：「你和他說，小愉怎麼死的了嗎？」
方圓認命的閉上眼睛，亦是很輕很輕的回了她，「沒有。」
接著。
是無聲嘆息。
而方圓側過身，嬌小的身蜷縮在毛毯里，再次睜開了眼睛。
恍惚間，她好像又回到了她去醫院看小愉屍體的那天。
掀開一角的白布。緊閉雙眼的少年。
以及，哭泣不止的老人。
——方圓忍不住哆嗦一下，睡意全無。
*
下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