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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突破,滅國神將李觀一(求月票)(2 / 2)

文鶴嘆氣,道:「大概是因為我不小心惹他生氣了吧?」

蘭文度訝異:「事情很大嗎?」

文鶴回答道:「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雜事。」

「還有一點點錢的問題。」

兩個一點點。

蘭文度不由心中輕蔑,覺得這位晏代清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只因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雜事,就施以老拳,毆打同僚至此等模樣。

實在是心胸不夠寬廣。

不夠君子。

不就一點點錢麼?至於嗎?

君子愛財,卻也不能如此紅了眼睛啊。

通過共同揶揄晏代清,文鶴和蘭文度愉快地相處。

狼王大勢磅礴,整個安西城都在收縮防禦狀態,同時和陳國,應國聯盟,一切都在有條不亂地進行著,李觀一加緊閉關,在秘境裡薛神將的點撥下,迅速掌控八重天的兵家手段。

不是說藉助兵家煞氣突破了功體,就已萬事大吉。

第八重天,雖然不如六重天到七重天的宗師跨境,也不如九重天大宗師之名,卻也有許多蛻變,諸多變化,技巧,都需要慢慢去學,慢慢去掌握。

李觀一偶又和釣鯨客提起了薛神將和秘境陣法,詢問道:

「不知道前輩可能逆轉陰陽,讓薛神將的神魂倒影,再度一戰?」

釣鯨客道:「……很難。」

這位驕縱無敵的天才,卻也直白地道:「聽聞五百年前,薛神將和陳國公兩人最後拼死一戰,陳國公陳霸仙以自身為助力,通過死戰,想要送那位薛神將走出武道傳說一步。」

「只是可惜,薛神將回頭了。」

「因為他那一代的瑤光,並無有我家女兒的奇術天賦,壽數不長,天下承平日久,連陳國公都已去世,薛神將覺得這樣的境界無趣。」

「最後選擇不突破,而是和那一代的瑤光,一起老去。」

「此刻陣法之中的,只是代表著薛神將在過去的神意留存,類似於法相,想要在水裡留下影子簡單,若是要將影子再從水中帶出來,反倒是極為困難。」

「不,甚至於是常理之中,絕無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墨家巨子,可以做機關傀儡。」

「我的陣道可以將這秘石鑲嵌入其中,聯通內外,可以讓那薛神將在陣內,藉助陣法操控外界傀儡,施展出種種變化和妙用。」

「但是又要用什麼東西,可以源源不斷地輸送出生機和力量,讓機關傀儡,可以承載一位曾經頂尖神將的操作?」

李觀一多少有些遺憾失落。

畢竟,自己的陣營之中,雖然不缺乏頂尖謀士,但是卻極為缺乏頂尖的戰將,就算是自己拼盡全力,和麒麟聯手,硬頂著狼王,可他日還有其他的神將作為對手。

應國神將團體,讓李觀一都會覺得頭皮發麻。

再說,若是薛神將回歸,在戰場上馳騁,對上那位霸道睥睨的老狼王,就更有三分勝算了。

但是,正如釣鯨客所說的一樣,就算是薛神將以陣法留下了自己的倒影,但是想要以此陣法倒影,重現當年神將之威,卻也有些類似於水中撈月,鏡中摘花一樣,是不可能做到的。

只是這個時候,李觀一卻發現老司命神色微頓。

老司命遲疑,思索。

若有所思,面色微變。

忽然擰巴得很。

李觀一和釣鯨客都看過去,李觀一疑惑道:「前輩有什麼想法嗎?」老司命遲疑了下,乾笑兩聲,道:「我是說,只是個假設啊,假設懂嗎?」

「如果只是單純的生機的話,好像也不是沒有。」

「你們還記得那什麼麼?」

「去年那青袍客張子雍不是死了馬?」

「可他的那一條手臂,給我扔到火山裡面了。」

老司命嘴角抽了抽:「張子雍的神魂倒是滅了,可我不確定,他手臂里的生機還有沒有,而且在張子雍身死的情況下,那手臂里的生機縱多也不可能永遠持續。」

「可若說什麼東西,可以創造傀儡,在一定時間內,支撐五百年前古代名將馳騁沙場的話,也就只有追求不死不滅的【武道傳說】了吧?」

釣鯨客神色微怔,旋即眼底亮起。

老司命發現自己似乎是引起來了釣鯨客的興趣,連連擺手道:「我,我老頭子說瞎話的,啊哈哈,哈,沒什麼,沒什麼。」

「啊,我剛剛好像看到我的烏龜在天上飛!」

「我就先去看看祂,哈哈,你們兩個接著聊啊。」

老司命,烏龜遁!

卻被釣鯨客伸出手臂,一下抓住了,釣鯨客思考許久,越發有興趣起來,從李觀一哪裡,拿到了那陣法的秘石,道:「這陣法之中的薛神將,就像是過去的薛神將在鏡子裡的倒影。」

「可根據這個倒影,再在對面放一枚鏡子,鏡子裡是否也有影子?」

「能否借倒影,來操控傀儡,重現神將的操作。」

「有趣,有趣,著實有趣。」

「哈哈哈,陣法之道,委實是妙用無窮,臭小子,你在這裡等著,那塞北之地,以我的速度,不會太遲,我和老司命一月之內就會回來。」

「張子雍,用武道傳說的手臂和五百年前第一神將的倒影,完成前無古人的大陣,妙,妙,妙!」

釣鯨客抓起老司命。

老玄龜似乎大笑。

老司命眼睛一瞪,也抓住老玄龜。

就這麼『拖家帶口』都被拖走了。

這一段時間,狼王大勢洶湧,其餘勢力聯盟。

整個西域呈現出一種極為詭異的風平浪靜,仿佛沒有戰事,仿佛先前的大軍動向,業火焚城,都只是一場幻夢,可是明眼人都能夠感覺得到,那種巨大無比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強大壓迫感。

聯盟的商談一日一日不曾停歇。

謀士,將軍們對於大局的思考,判斷,談論,也不斷推行,整個安西城都進入一種無聲肅殺的繁忙之中。

釣鯨客親手為此刻的安西軍完善了軍陣。

樊慶和元執正在推行這種嶄新的軍陣風格。

李觀一則聽破軍他們給自己剖析談論之後的結果。

西域的局勢,對於李觀一來說,意義比起對陳國,對應國,都更為重要許多。

破軍正在和諸將談論軍勢,李觀一的視線從旁邊的窗戶裡面射出去,十二月了,西域冬日酷寒,又干又冷,天極高,帶著一股鋼鐵般的鉛灰色,山脈聳立。

下過了幾場雪,又細又干。

視線可觸及的那些山上,倒是都覆蓋了層層的厚重白色冰霜,那是整個西域和草原蔓延最遼闊的群山,等到了春日,大漠和草原最深處的雪山上的積雪融化,順著山勢洶湧流淌下來。

化作了整個天下最大的江河。

這一條大江大河從西域和草原的深處為源開始奔騰,一路流淌入海,途中多有分支,水路洶湧,聯通西域,西南,以及一部分陳國領土,最後經過江南,流淌入海。

李觀一所部的核心戰略,就是藉助天下頂尖的寶船船隊,順著這水路直接來往西域和江南,藉助太平公之威收攏西南各部,沿途水路運兵來去,路過的諸城則盡數拿下,握於手中。

如此大勢可成。

能藉助水路迅速運轉兵員兵力,往外蔓延掌控城池。

西域勢成,一旦相連,就相當於把這水路兩側的陳國大小城池都狠狠的咬下來,和應國一起撕扯陳國,最後就會進入下一個戰略階段,【二分天下】。

但是若西域被狼王拿下,這戰略就直接廢了。

沒有辦法徹底占據水路,失去了沿途高機動性,失去了西域的縱深,只剩下了江南富庶之地,那時候就很難走向更高了。

眾將還在談論,有的說的應該固守,覺得固守的話,狼王此刻的大勢,必然崩潰,徹底散亂下來,還有的是說,西域原本各部可汗,現在也在興兵,準備前來討伐亂黨,正在誓師。

李觀一認可他們的戰略,卻覺得還不夠。

諸將的抉擇。

不能說錯。

李觀一的思緒越發清晰下來,忽然開口:

「不能守。」

「不能等到狼王自行崩潰。」

破軍的聲音微頓,眾多謀臣,將軍的視線都落在李觀一的身上,李觀一注視著諸將,輕聲道:「若是要偏安一地,只做個稱王稱霸的諸侯,那麼,倒是無妨。」

「可是,若是要平定天下,就不能只是如此。」

李觀一眸子抬起,他眼前,諸將的謀略,那一個個的,對於西域的戰略,判斷,就如同是一根一根繩索,在這列國之間,在這天下之中,糾纏,盤旋在一起。

局面,大勢,聯盟,手段,陳國,應國。

紛紛亂亂,何其雜亂!

李觀一忽然拔出腰間的劍,長劍鋒芒畢露,猛然斬下,放著那一層一層卷宗的桌案,剎那之間,被徹底斬斷,裂開,那捲宗紛紛揚揚地飛起來,一股肅殺之氣沖天而起。

眾將瞳孔劇烈收縮,李觀一道:

「擺在我們面前的,沒有其他的道路。」

「要贏,要徹徹底底,痛痛快快的大勝!」

「不是拖垮狼王。」

「只有……正面擊敗狼王,甚至於吞下狼王的聲勢,才能徹底拿到西域,而不至於被陳國,應國再度侵吞,拖垮。若有平定天下的志向,在這個時候,就只有一個選擇。」

李觀一手中的劍提起,劍鋒筆直指著前方,劍身倒影兩側的諸將:「擊敗狼王,吞噬狼王的基業。」

「然後徹底超越他,踏過他。」

「走向天下!」

這是和狼王之子截然不同的選擇,是一個看上去不那麼明智的抉擇,諸將卻都心潮澎湃,只破軍道:「主公,狼王百萬大軍,你又如何和其抗衡?!」

李觀一道:「『借兵』。」

破軍道:「借兵?」

李觀一道:「狼王有西域之兵,我們也可以有……」

「還有一部分力量,沒有爭取過來。」

李觀一手指落在西域堪輿圖上,距離這裡極遠的地方,道:「先前聽你們說,西域各部可汗單于匯聚於他們草原的聖山,【居胥山】,興兵討伐。」

昊元夏道:「主公,他們是舉行聯盟,角逐所有可汗的可汗,然後來討伐叛賊……需要的是西域正統可汗的名號才能參與,您……」

李觀一道:「正統麼?誰說我沒有呢?」

「他們要正統,我就給他們正統。」

昊元夏愣住。

還要說什麼的時候,看到李觀一伸出手,掌心托舉著一個東西,那是一枚暗金色的印璽,猛虎黃金王印。

吐谷渾·猛虎黃金王印。

昊元夏瞳孔收縮,此地諸將只餘下死寂和濃重的呼吸。

李觀一的聲音沉靜:

「這個,足夠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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