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急診區,遠遠便見祝餚暈暈沉沉坐著,腦袋靠著身後的牆,臉色紅得嚇人,渾身濕透。
他走過去,將面料昂貴的西裝脫下,披在她身上。
祝餚這才睜開一雙哭得紅腫的眼。
「怎麼弄的?」霍宵居高臨下瞧她。
祝餚抬頭瞧他,將衣服脫下,塞回他手中還給他:
「我們現在是分手了,是嗎?」
霍宵拿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喉間沒有溫度地擠出一個音,「嗯。」
隨後,揚長而去。
祝餚指尖掐進自己掌心。
多隨意,一個「嗯」就了結了兩人近一年的關係,甚至連「分手」兩個字,他都懶得親自說出口。
她剛心身疲憊地閉上眼,耳邊卻又傳來一道女聲:
「三年不見,晚上好啊,祝餚……」
祝餚顫著眼睫睜開了眼。
寧泱泱穿著病號服,坐在輪椅上,一旁的寧遠陪著她。
她的臉龐因三年不見陽光而蒼白如紙,卻也掩不住她的氣質與美貌。
寧泱泱到祝餚身邊,靠近她耳邊,「祝餚,我可是給了你三年的機會,你頂著和我這張相似的臉,成功爬上阿宵的床了沒?」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祝餚眼睫陡然睜大。
「沒有是不是?畢竟,阿宵怎麼會碰你這個贗品!」寧泱泱看在眼裡,笑得肆意,又壓低聲音:「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熱,腦子沉,胸口和小腹酸脹難受……」
一旁的寧遠聽出不對,震驚得看寧泱泱。
祝餚卻異常地平靜,聲線糯軟,有一絲微不可察地輕顫,「你給我下藥了?」
回想今日,祝餚輕聲道:「是餐廳?你買通了那裡的人,在水裡做了手腳?」
「你腦子還不算蠢。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是最新藥哦,沒解藥,你在醫院看病也是白看,要麼去爬男人的床求歡,要麼……等死……」
寧泱泱悄聲說完,心情舒暢地笑了起來。
祝餚的平靜瓦解,原本滾燙的身體瞬間冰冷。
「泱泱,你怎麼能這樣!哪裡學的惡毒手段!」寧遠臉色驟變。
祝餚喜歡霍宵多年,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盡人皆知。
可祝餚從來行為規矩,從沒主動招惹。
三年前,寧泱泱成了植物人,所有人都以為她永遠醒不過來了。霍宵用了兩年還是沒走出來,才選了和寧泱泱長相有幾分相似的祝餚在身邊。
現在寧泱泱醒了,霍宵要將祝餚一腳踢開,在寧遠看來,已是他們對不起祝餚。
寧泱泱竟然還下藥要毀了祝餚!
「哥,你心疼這個女人?那你去告訴霍宵啊,讓你這未來妹夫去床上脫了褲子救她,讓他們永遠藕斷絲連牽扯不清,讓你親妹妹我永無安寧……」
寧泱泱不屑地笑了笑,吃准寧遠不會這麼做。
也吃准祝餚不會找霍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