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搴高大的身影驟然擋在王亦身前,伸手將祝餚穩穩扶住。
王亦:「……」
「怎麼了?」沈時搴垂眸擰眉,看著靠在自己懷裡的人。
「沒什麼,有點低血糖而已。」祝餚腦袋嗡嗡響,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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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宵已推著寧泱泱走了挺遠,心臟突然輕微地疼了下。
下意識地,他轉身回頭看。
遠遠的夜幕下,祝餚揉著額頭,靠在沈時搴的懷裡。
兩道身影被燈光拉出長影。
角度奇異,影子融合在一起,看起來親密無間。
霍宵握著輪椅的手,力道又緊了兩分,手背淡淡的青筋凸起。
他們的關係,真像他這侄子說得這麼簡單嗎?
祝餚低血糖,蹲久了起身偶爾會暈。
他是知道的。
檢查過,但查不出病因。
給她食補了這一年的身體,再難拿到的食材都進了她胃裡,營養師替她配比到每種食物的重量精確到了克。
現在看來,也沒什麼效果。
「阿宵,怎麼不走了,我困了。」寧泱泱喚他。
「好。」霍宵淡淡應了聲,轉回頭推輪椅,掌心卻驟然傳來鑽心的痛。
他抬起手,看向掌心。
為了少引人注意些,刀刃留下的傷口包紮後沒多久,他便取了紗布,只塗了藥。
剛才用力拿了鐵錘的長柄,掌心這道長長的傷口隱隱裂開。
霍宵面上無異,雙手再次握上輪椅,長腿邁開。
平靜地推著寧泱泱向前。
絲絲鮮血,浸透到輪椅的純黑色海綿把手套里,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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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搴讓李尋安排榕大的人提前回去。
經過今晚的事,合唱團的所有人都心有餘悸。
只覺得這霍宅實在不好待,這錢也不是那麼好掙的,稍有不慎就會被這些有錢人找麻煩,當成無聊時消遣的靶子。
合唱團的人一起向霍宅大門那邊走,有大巴正等著。
大家都簇擁在王亦旁邊,關心他的傷勢。
王亦擺擺手只笑著說沒事。
張一暖則陪在祝餚身邊,也擔心地關心著她。
到了霍宅門口,眾人有序地上霍家的大巴車。
王亦站在車前,默默數著人數。
祝餚找到位置坐下後,發現王亦站的位置正好在她窗外。
她探出頭,向下看,小聲問:「學長,還疼嗎?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再看看?」
張一暖剛才已經把叫的救護車又打了電話讓他們回去了。
祝餚心裡不安,擔心手腕會有什麼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