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餚將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摩托車車隊,故意將嗓音變得聲音低沉,粗著喉嚨裝成男性的聲音。
「喂,你好。」
「誰?」對面男人應得吊兒郎當。
「我想去雲市邊境,你們車隊能送我嗎?」
「可以啊,我們車隊就做這個的。」男人提起了些精神,「你從哪兒出發?」
「榕城。」
「這距離也不遠,兩天兩夜送到,每過五小時路程,我們都會有人在途經點,提前到等著換人換車,48小時不停,保准把你送到……但價格可不便宜,你出得起嗎?」
祝餚咽了咽喉嚨,「多少錢?」
「你這距離……九萬吧。」
「可以。」祝餚鬆了口氣。
掛了電話,祝餚又將每一步要聯繫的人都溝通好,也談好了價格。
車隊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將一切安排好,今天便能出發。
祝餚當即開始將自己收整一番。
黝黑的臉龐,描得粗黑的眉,刻意畫下的一顆額頭上的大黑痣,再加上一整套男性裝扮,和露出的小腿上逼真的假腿毛貼……
赫然是一個邋遢的矮小中年男人。
祝餚看著鏡中的自己,最後戴上口罩。
拿出手機,祝餚翻開和媽媽的聊天記錄。
兩人的對話,還停留在轉回五萬的那次。
她轉回五萬,並發去一句「媽媽,我不出國了」的解釋。
但媽媽只是點了收款。
沒有問她為什麼又不出國了。
也沒有問她近來如何的寒暄。
祝餚想,就算她這次真能逃出國,要許久見不到爸爸媽媽,或許他們也不會在意的。
祝餚將手機鎖屏,放到衣服口袋裡,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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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餚低著頭,朝學校後門去,與車隊裡接她的第一個人去接頭。
路過學校里的奶茶店時,祝餚餘光突然掃見羅顏和任雪。兩人正在奶茶店門口的摺疊桌旁,桌上還放著四杯奶茶。
祝餚將頭更低了些。
剛走幾步,身後的話,卻讓祝餚猛地停下。
「真要這樣對祝餚?萬一她知道是我們做的,又撒潑說要殺人怎麼辦?還有剛才商場,她好嚇人!」羅顏猶豫地道。
「她怎麼可能知道,」任雪哼了聲,頗有些得意,「這皰疹本就是通過唾液傳播,你不說,我不說,她就不可能知道是我往裡邊放了病人唾液傳給她的……」
羅顏聽得起了雞皮疙瘩。
得了皰疹,嚴重的話全身水泡紅腫不說,還會像千萬隻螞蟻咬一樣難受。
「這……這會不會太過分了……」羅顏下意識地,離那杯單獨為祝餚準備的奶茶遠了一些。
「這有什麼過分!又死不了人。」任雪一臉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