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近在咫尺的箭頭,王哥嚇得哭出聲,「大哥,大哥,求你,放我一條狗命,我錯了,我錯了!」
「怕嗎?」沈時搴冰冷地扯唇。
「怕!怕!」王哥渾身抖如篩糠。
「怕就對了。」沈時搴將箭頭又挪近一寸,磁性的聲線微低,一字字道:
「剛才她,一定比你更怕。」
「啊!」
劇烈恐怖的慘叫,穿透濃稠的黑夜。
沈時搴邁步出了小木屋。
-
五分鐘後。
十幾輛軍用越野車停在小木屋前。
霍宵筆直的長腿邁下,高挺的身姿大步向小屋而去。
已勘察過的領隊軍官朝霍宵搖了搖頭:「霍總,裡邊沒有您要找的人,應該是有人帶走了。」
霍宵眸子瞬間沉下,垂在兩側的手,指尖在輕微地顫抖。
隨後邁步入了小屋。
小屋內,一個男人額頭中箭,躺在地上沒了生息。
另一個男人肩膀傷口斑駁,額頭血肉模糊。
最恐怖駭人的是,一支純金的箭插入男人的右眼眶中,男人的手筯腳筯也被挑斷,只能痛苦地地上像一隻瀕死的蛆扭動哀嚎著。
現場都是見過不少血腥場面的。
可現在,也都看得頭皮陣陣發麻,撇開目光,不敢再看。
唯獨霍宵,抽出身旁人腰部的一把軍用小刀,緩步走上前去,蹲身在男人身邊。
小刀一寸寸,割破了男人的喉管。
男人的哭嚎,頓時只剩悲戚的氣音。
「你不會孤獨,如果你有家人,他們今晚便會過來陪你。」霍宵語氣冷酷無溫。
王哥哭嚎的氣音,戛然而止。
他僅剩的一隻眼流出帶血的淚,死死地盯著霍宵。
幾秒後,他咽了氣,眼睛卻閉不上。
是心有牽掛。
是死不瞑目。
他不懂,明明是偷渡出去的兩個人,為什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會讓他惹上閻王一樣陰森可怖的兩個男人。
他死不足惜,可他掙錢就是為了老婆孩子。
他的老婆孩子是無辜的。
但他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
只剩痛入骨髓的後悔,陪著他下地獄。
霍宵目光落在那支純金箭矢的尾端,上面雕刻的紋理複雜古老,其中隱隱有一個甲骨文。
霍宵認識。
那是:沈。
霍宵眸底微沉,「時搴,你管得太寬了。」
第60章 不用解釋
到榕城時,已是深夜。
王亦第一時間進了手術室,祝餚在診室包紮傷口。
診室外,宋野盯著祝餚的學生證,嘴巴慢慢張得比一口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