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也不准,讓自己失控。
他沈時搴什麼時候失控過!
「人渣天下多如牛毛,時搴那麼愛管,街上有一大把。」霍宵黑眸深邃:
「時搴,我知道你對餚餚有些好感,她身邊的追求者,沒有上千,也近上百,也不乏和你一般的富家公子哥,餚餚從來能守住本心。」
「餚餚不是隨你玩玩就丟的人,別將她看得和你其他女人一樣,你也別招惹她,別將主意打她身上。」
「否則也是白費力氣,餚餚……」
說著,霍宵目光自上而下地審視沈時搴,淡淡道:「她不會喜歡上一個像你這樣未經世事,年輕氣盛的公子哥。時搴,你做一切不過徒勞無功。」
小叔冷冰冰的話,讓沈時搴如墜冰窟。
他想反駁,可偏偏話全堵在喉嚨,說不出口。
小叔說得對。
他做一切都徒勞無功。
甚至想讓祝餚見他父母,都只能靠連哄帶騙。
祝餚拒絕他,乾脆果斷。
一絲情義都沒有,一絲留戀都沒有。
「時搴,我和餚餚昨晚你情我願,你在生氣什麼?你又是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霍宵一字字很冷,沒留一點情面:
「你做出這一副樣子,是不是過於一廂情願了?」
沈時搴咬著後槽牙,突然覺得自己可笑。
對啊,他是祝餚的誰,憑什麼來質問。
那十五天,還是他向她討來的。
她頂多只是算好心幫個忙。
他是生氣什麼?
他連生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
小叔腳踏兩隻船也好,十隻船也好,祝餚她樂意,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小叔說得是。」沈時搴自嘲地笑了聲,慵懶散漫的氣質里,多了一分頹靡。
他轉身,一步步往回走。
-
沈時搴剛過拐角,宋野一臉擔心地站在那裡。
「搴哥……」宋野張張唇,一時又不知道說什麼。
顯然,他聽見了所有。
「都過了,」沈時搴揮揮手,俊朗完美的一張臉是散漫的笑,矜貴如常,只有一分微不可察的苦澀:
「和祝餚的事,都過了。」
他想要的十五天,是全心全意,是他投入所有,嘗過後果斷抽身。
但如果祝餚是隨便,是在他和小叔間回來敷衍。
那他不要,就行了。
不被愛的是小三,那他不就成小三了?
他再喜歡祝餚,骨頭再賤,也不會將自己作踐成狗一樣,什麼都不挑。
「搴哥,你……」宋野囁嚅著唇瓣,卻終究不知道要怎麼勸,只能拍了拍沈時搴的肩,「你早點抽身,也是好的,我之前也一直擔心你越陷越深。」
「是這麼個道理。」沈時搴勾著唇淡淡道。
他一副灑脫看開的樣子。
宋野還想勸的話,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