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寧大鵬再怎麼說也是他堂弟,總不能不管!
寧遠只能硬著頭皮道:「時搴,他還沒真犯下什麼……」
「聒噪。」沈時搴淡淡甩下兩個字打斷。
下一秒,將酒瓶又插入寧大鵬的手背上。
寧大鵬這次連尖叫聲也沒有了,劇痛讓他眼前一黑,整個人如雕塑般轟然倒塌。
寧遠看著一點不給自己面子的人,囁嚅著唇瓣,卻一句多的話也不敢說。
祝餚早已看愣了。
直到沈時搴脫下濺上血的外套,隨意搭在臂彎,朝她伸來另一隻手,扯唇散漫地道:
「走了,祝餚同學。」
祝餚思緒回攏,仰頭看著眼前的人。
酒吧里燈光炫目變幻,周遭音樂嘈雜紛亂。
唯獨沈時搴,一身乾淨矜貴的白,純粹又慵懶。
她想起才與沈時搴相遇,她連他名字還沒知道完全,沈時搴就在眾人逼她當場出醜時,握住她的手,將她帶走。
而此時,兩人交集已深到糾纏不清。
可沈時搴依然沒變,在她絕望時,用酒瓶刺穿她狠極人的手掌。
面對寧大鵬,沈時搴暴戾、兇狠!
他轉身時,卻輕鬆笑著朝她伸手,只淡淡一句「走了,祝餚同學」……
沈時搴,是她無限安全的來源。
祝餚抿了抿唇,壓住安穩而微甜的淚意。
她抬手,將手放在了沈時搴的手心。
但她的手腕,突然被霍宵握住,將她的手,從沈時搴手裡瞬間拿起。
沈時搴握下的一瞬間,手心裡握了空。
「餚餚……」霍宵聲線冰寒,眸光里也帶著冷意,情緒卻一如往常的冷靜:
「你太感性,一些小恩小惠,便讓你放下基本的戒心了嗎。」
「我最該有戒心的人,不是你嗎?」祝餚抽回自己的手,抬眸平靜迎向霍宵的目光。
「謝名送你回去,回去早些休息。」霍宵凌冽的氣息,有沉沉的威壓。
祝餚苦澀輕笑了聲:「我不是沒腳不能自己走,我高攀不上霍四爺的車。」
霍宵眉心微蹙,伸手去拉祝餚。
沈時搴一步邁到兩人中間。
將祝餚護在身後。
沈時搴臂間搭著外套,下巴微揚,渾身還有未散盡的血腥煞氣,冷戾恐怖。
霍宵眯了眯眸,「時搴,讓開。」
「小叔,年紀大了,耳力也不至於退化這麼嚴重。」
沈時搴緩緩出聲,嗓音裡帶著冰冷的顆粒感,悅耳且低沉,「祝餚說了,不想坐小叔的車,小叔,你在糾纏什麼?」
「這是我和餚餚的事,」霍宵音色涼薄,渾身氣息更沉一分:
「時搴,時間不早,你已該自行回去了。」
如果不是祝餚不樂意。
沈時搴真想告訴小叔祝餚已經與他同居。
回去也得「夫妻雙雙把家回」!
「我是要走了……」沈時搴鼻息間哼出冷而淡的笑意:
「和祝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