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到涼亭邊的鄭管家一聽,天都塌了,驚慌地問:
「四爺!你才回來,怎麼要搬家?你不住霍宅?你住哪兒?是不是我哪兒沒有安排好?你才回來,我還來得及處處細緻安排,也不知道這幾年四爺你的喜好變化,要是有哪兒不合心意的,四爺你提啊!」
沈時搴一個人站在原地,輕笑了聲。
此時他倒像一個鳩占鵲巢,還要趕主人出府的客人一樣。
沈時搴冷聲道:「小叔,你和姑姑都不用搬,我和祝餚也不用搬,我們幾天就走了,大家沒必要折騰。」
說完,沈時搴轉身就走。
霍心瑜幾步追上前去,攔在他面前。
沈時搴站定,單手插兜,輕而冷地笑,「怎麼,姑姑,想用霍宅長輩的身份,教育教育我嗎?」
霍心瑜知道,沈時搴已經早將她自動劃成霍宵的人,將她和霍宵一起防著,滿身敵意。
剛才最開始幾句的親切閒聊是假。
恐怕這小侄子過來,就是為了探虛實和警告霍宵而已。
霍心瑜長長嘆了聲氣,用僅僅他們倆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失憶也不一定是一輩子的事,如果用以前的事反覆刺激,說不定哪天就能想起來了。」
「姑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時搴眯了眯眸。
「時搴,別再試探了,老四真失憶了,對你也沒有了威脅。如果你不想你小叔想起以前的事,不想讓整個霍家又不得安寧,你就別再他面前提以前的事。」
「我不是沒事找事的人,如果不是今天醫院的事,我也不會提起。」沈時搴冷冰冰地回復。
說完,他再也沒有了耐心多說,抬步繞開眼前的人離開。
霍心瑜看向沈時搴逐漸離開的背影。
她能說的已經說了,能做的也已經做了。
還有幾天,時搴他們就要離開榕城,一切應該又可以恢復平靜了。
霍心瑜收回目光,邁步回亭中坐下。
霍宵抬眸,問:「姐,我和時搴的太太……」
「老四,」霍心瑜打斷,「以前的事,就別問了。」
鄭管家站在一邊,聽得雲裡霧裡,當年老爺子、霍宵、沈時搴、祝餚的事,在他的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現在已是三年後,他還是沒理清。
但讓他欣慰的是,剛剛說要搬走的四爺,又要住下了。
鄭管家心裡高興,轉身去了廚房。
-
霍家的廚房上百平,此時正是準備晚餐的時候。
角落裡,幾名帶著廚師帽和口罩的女傭在一起備菜,邊洗切邊碎碎激動地碎碎念叨。
「鄭管家在群里發的消息,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