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掉色的大紅喜字還沒撕掉,裡面已經搬空,只牆上還留有幾個曾掛著相框的釘子和泛黃的膠帶印。
郁執曲起手肘,一擊敲碎玻璃。
槍聲在靠近。
他打開窗利落地鑽了進去,落地時輕巧如貓沒發出一點聲響。
白色的碎花布門帘已經泛黃,他去到旁邊的牆壁側身躲避,門帘下是半面玻璃,比較老式的那種,中間還有木條做分割。
腳步聲由遠及近,郁執一動不動。
「那些煞筆怎麼還往這邊跑?往別處引啊!」
「接應的人怎麼還不到?」
「老三,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才不到3個小時他們就找上來了!拿著槍啊!要死人的!」
門外的大漢急的直搓他的光頭。
身旁的老二舉起手裡的槍:「怕什麼,我們不是也有……」
他的話沒說完,被一聲消音下仍舊留有的細微聲響打斷,臉濺了一片溫熱的血,落在他嘴裡一些,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瞳孔縮小成芝麻小點。
光頭在他身邊轟然倒下,只腦袋上留下一個血窟窿。
老二瞳孔僵硬的向門口轉去,玻璃已經完全炸開,只剩下中間木條。
他猛地倒吸一口氣,反應還算迅速地轉動手槍,一隻手比他更快從裡面伸出,他只來得及看到對方從西服袖子裡露出的紅寶石袖扣,脖頸就被擒住,喉結幾乎被捏碎。
那隻白皙修長的手上繃起充滿爆發性力量的青筋,虎口處一道心形疤痕因此沖了血,變得粉紅,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可愛。
郁執以強悍的力量把老二拽了過來。
老二慌亂間匆忙按下扳機,槍響的同時 ,他的腦袋重重砸斷那根木條,木條邊殘留的玻璃碎片扎進他的臉,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那擒著他的手無力鬆開,順著他的身體滑下。
老二瞪眼,他射中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門口一個高大人影突然站起,黑洞洞的槍口嚇得他轉身就跑。
郁執踹門出去接連按動扳機,子彈落在老二腳後、身側,就是沒落在他身上。
堪稱人體描邊大師。
老二跑出視線後郁執面無表情地放下手槍,他沒有追,在房子裡轉了一圈,停在一樓一扇關著的門前。
隔壁的槍戰還在繼續。
他握上圓形門柄輕輕一轉,門被打開,他沒著急直接把門完全推開,向後一步,伸直手臂指尖在門板上一推,另一隻手持槍瞄準。
門嘎吱的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