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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楓苑
這裡住的是池硯西小叔池睿一家,就在主宅旁邊不遠,空中花園西側的葡萄架下,池硯西正和池雲蕭下棋。
池雲蕭是池睿的長子,池硯西父親去世那兩年,池雲蕭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著他這個小弟弟,兄弟倆感情十分親厚。
「半年不見,看來你的脾氣變好了。」池雲蕭的目光落在池硯西還沒消腫的下頜,又瞟了眼他貼著防水繃帶的右手,池家的大少爺就沒這麼狼狽過。
池硯西專注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他是爺爺安排的,而且還是小姑的人。」
關於是小姑情人的這條訊息,他下意識隱藏了。
池雲蕭拿起枚白子,審視著棋盤找著落子的地方:「小姑,有機會還真要去看看咱們池家的這位傳奇。」
池硯西掀起眼皮。
池雲蕭:「三角洲那樣的潭虎穴,小姑一個beta單槍匹馬,在那裡成立了自己的傭兵團更是發展的風生水起,這樣的傳奇人物,有生之年不去見一面簡直是一大憾事,要不要約個時間一起?」
「正好可以帶上那位,把他打包送回去。」
他將漢白玉的棋子落下仿佛一錘定音,昱湖公館發生的事情圈子裡已經傳的人盡皆知,池大少爺被自己的保鏢用槍指著頭走出的公館,簡直成為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樣高危的人物不應該留在身邊。
池硯西將手裡圓潤的棋子轉來轉去:「那種窮山惡水,我這輩子死都不會去。」
池雲蕭不置可否的笑了下,繼續下棋,注意到池硯西的手環:「手環換了。」
「嗯,之前的壞了。」
「我這個還好好的,你那個怎麼了?」
「它一直響。」
不是壞了還能是什麼問題,以前八百年都不響一聲最近這幾天像是不會關閉的警報,數值也來來回回跳躍的讓人心煩。
池雲蕭這次認真的看了他這個弟弟一眼,精明的眼底浮現出微妙的神色,不過他什麼都沒說。
一盤棋局快要結束時,花園下傳來交談聲。
「對,說什麼食堂太遠就不來吃飯,你說是不是嬌氣?知道的他是保鏢,不知道的以為他是池家的小公主呢。」
「誒呀別這麼說嘛,人家剛來不久可能還不大適應。」
「別說他了,反正不吃飯餓的是他自己。」
「好,不說了不說了,我給你買了件衣服,你看看。」
明明沒有指名道姓,但池家兩兄弟已經想到了同一個人。
池雲蕭:「怎麼辦?」
池硯西把棋子往棋盤上一丟:「餓死他最好。」
池雲蕭搖頭笑了笑起身去到玻璃護欄旁,扒開垂落的葡萄藤,對正在拿衣服往身上比劃的兩人說道:「打擾一下。」
兩人齊齊仰頭,見到是他低頭問好。
池雲蕭:「以後的一日三餐給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