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竭時他會沉入海底吧。
被魚群撕碎在大海里永眠,想想也不錯。
因為夜色而深沉的眼底雀雀欲試,在他搭在護欄上的手都用了勁兒時,樓上只是經過的池硯西停下腳步,眨巴著眼睛看向那再次讓他恍惚以為是郁執的背影。
鬼使神差的給郁執打去了電話。
雖然早就想打,想要狠狠質問郁執到底了不了解請假流程,他請假自己同意了他才可以休假。
不過估計郁執不會接,就算接了應該也會是罵他。
所以他之前都忍住了。
「傻瓜來電話了,傻瓜來電話了……」
專屬鈴聲響起,郁執眼底的瘋狂才逐漸偃旗息鼓,手上鬆了力氣,只不過他沒接。
休息時間接工作電話是一種造孽行為。
池硯西見omega並沒有什麼動作,哂笑,他真是瘋了。
掛掉電話。
轉身離開又突然罵了句髒話,他突然瘋狂想看郁執穿旗袍!
郁執離開護欄時神情是有絲疲色的,眉眼間對這個世界的厭煩更加濃郁,他去到船艙里一個小酒吧,找了一個相對角落的位置,抱著手臂坐進小的環形沙發里。
磕出煙,一根接著一根。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比拼喝酒,有人在跳舞,他的視線透過煙霧緩緩掃過那些歡樂的臉。
那個在彈吉他唱歌的alpha,可以用琴弦勒死他,那個跳舞的beta笑的最開心,捂死他吧,蓋住那張笑臉捂死他,至於在喝酒的omega他想粗暴一點,直接磕碎酒瓶捅進她纖細的身體裡,血會從酒瓶口像紅酒一樣湧出來。
beta的狀態逐漸變好了些。
腦海里一遍遍練習著把他們殺死的場景,想像著每一個人的反應,然後他要怎麼做,從無數次的想像練習中找到最精準快速完美的方法。
然後實行。
這是鬥獸場打發時間的遊戲,是教官教他們的,鬥獸場可不會有什麼玩具,在極少的不需要訓練的時間裡他們基本上只能發呆,於是教官教了他們這個遊戲。
以身邊的每一個人做對象,想像著每一個殺死他的可能。
一個有趣的遊戲。
郁執將菸蒂磕進菸灰缸。
耳機里的「同伴」再次開口,聽到是他的聲音郁執才稍微注意一些,這一天下來他已經聽他們討論了太多沒有營養的話題。
比如老六請假去割包皮。
比如老三吃壞肚子,再也不相信任何一個屁。
比如老四昨晚把對象捉姦在床,被對方說感情里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舞會結束後老闆會去5層,到時我們可以自由活動。」
郁執很有先見之明地捂住了耳朵,才沒被歡呼聲震聾。
塗抹成黑色的指甲將最後一截菸蒂磕落,5層,不對外開放,等一下在2層舉辦的蒙面舞會不過是一個由頭,實際上就是選一個或幾個看對眼的人,來一場瘋狂放縱的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