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到他扒拉了好幾下,才把自己的臉扒拉出來。
拿起木頭梳子,一梳——卡住。
就見beta結實的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才按耐住火氣繼續梳頭。
這些年保養得宜的長髮還是第一次梳不開。
鏡子裡的beta氣到咬牙,臉鼓鼓。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郁執才從衛生間出來,換上一套乾爽的睡衣鑽進被窩,至於頭髮依舊是半干狀態。
他放棄吹乾了。
正所謂人生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閉了燈,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個小腦袋瓜的郁執,想開後唇角微微勾起。
*
「噗呲——」
白刀子捅進後腰,被那只有著凍瘡的小手拔出來時變成了紅色。
被捅的人痛苦翻身,咒罵著,甩手就向小男孩打去。
銀色頭髮的小男孩沒有任何表情,毫不猶豫的又向對方肚子捅了一刀,然後被一巴掌扇倒,頭磕到地上,頓時見血。
透漏著貧苦拮据的屋子儘是alpha的慘叫和咒罵,只是那聲音一聲比一聲弱。
7歲的郁執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裡還死死握著那把刀。
淺色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alpha,小臉上滿是皴裂,外面飄著雪他卻穿得很單薄。
小小的人兒握著刀再次向alpha走去,alpha前後受傷,差點連成一個對穿,受傷嚴重,一手捂在不停流血的肚子上,一手向周圍的東西抓去,抓住什麼向郁執扔什麼。
「你個小雜種!你要幹什麼!」
郁執只是一步步向他走過去,被砸中也不停步,alpha撐著地面想要站起,但被酒色掏空又受傷的身體遲遲爬不起來。
一刀,又一刀。
沒人能想到一個小孩居然會下手這麼狠,幾乎要把alpha的身體捅爛。
alpha漸漸沒了聲音,從怒罵到威脅,最後哭著求郁執放過他,又在求饒中徹底沒了聲音。
郁執一屁股跌坐在地,變成了一個小血人,累到呼哧呼哧喘著氣,血色染紅了那張營養不良總是慘白的臉,但他現在很開心,興奮的盯著alpha,這幅模樣更適合他。
他又看向被alpha按在地上打的遍體鱗傷的媽媽,媽媽正盯著他看,於是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過去,想像之前每一次那樣把媽媽從地上扶起來。
可他的媽媽,這個被alpha打得面目全非也不吭聲的omega,卻視他如洪水猛獸一把推開了他。
惡狠狠的質問他:「你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到底要把我害成什麼往才甘心?」omega流著淚吼著,可以說撕心裂肺,「我被他完全標記了啊,你殺了他,我以後怎麼辦?你要我以後怎麼辦?」
受傷的臉變得猙獰,雙目赤紅似惡鬼瞪著郁執:「你怎麼不去死!你乾脆把我殺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