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媽媽愛他。
小郁執眼睛亮晶晶的,壞蛋alpha死了,他這個拖油瓶要是也離開,媽媽以後一定會過得更幸福。
「我跟你走。」
這是他唯一能為媽媽做得了。
這個媽媽他不要了。
當魏大叔再次邁開腳步後,媽媽慌了下,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爬了起來,拖著一瘸一拐的腳追著他們,風裡是他嘶啞的喊聲:「別走!小執別走!媽媽求你!別不要媽媽!別不要我!」
雪花如棉絮從夜空中傾倒而出,把人的身影都模糊。
小郁執隱約看到媽媽又摔倒了,這一次他沒能再爬起來,絕望的喊著:「媽媽錯了,媽媽錯了,小執你別走……你別走……」
眼睫上的雪花化成一滴冰冷的水珠,從郁執的眼上滑落,像是一滴經年後才流下的眼淚。
光暈慢慢消失,視線恢復。
郁執瞧著紛揚的大雪,獲得幸福了嗎?
等他再轉眼已經不見那一家三口,而他肩膀上落滿了雪花,他大概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但有人是一定沒資格獲得幸福的。
郁執一臉霜寒色的開車回去,但大概是最近走霉運,距離池家還有一段距離時車胎爆了。
帶著戾氣的身影從車上下來,車門被重重甩上,高挑身影踽踽前行,雪夜下他呼出的白氣都寂寥。
一步一步。
不知來路。
一步一步。
不知歸處。
帽子被風吹落,飛揚的銀髮是早就落了他滿身的寒雪。
*
池硯西盯著始終沒有回覆的手機看了又看,外面都下雪了,這麼冷,他到底又一個人跑哪去了?
焦躁的來回踱步。
又遇到壞人找他麻煩?他偷偷自己一個人去解決了?
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他作為保鏢,自己這個老闆說不可以出去就不可以出去。
拋去僱主和保鏢這層關係,他遇到麻煩就不能和自己商量商量嗎?
正想著開門聲響起。
池硯西猛吸了一口氣,急急走過去:「你又跑去哪裡了?郁執你真的很不會當一個保鏢,這裡是帝都,你……」
蹦豆似的話戛然而止。
池硯西定在原地,愣愣瞧著雪人般的郁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