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執脫掉被弄髒的外套,腳邊的電鋸鋸齒壞了大片,人類的骨頭的確很硬。
血水從他那張漂亮的臉上不斷流下,他又想抽菸了。
踢了一腳方不阿。
嘖。
又昏過去了。
方不阿的一隻手恢復了自由,不對,應該說他一條手臂恢復了自由。
至於手,還被麻繩和另一隻手綁在一起。
防水塑料布上一大灘血跡,並且面積還在不斷擴展。
郁執從牆邊的盒子裡拿出一管針劑,還好他早有準備,他是不會讓方不阿在昏死中走向死亡的,他要無比清醒的感受死亡前的每一分每一秒。
針劑從方不阿手臂注入,他抬手甩了方不阿一巴掌,仿佛喚醒藥水的密碼,方不阿再次被強迫醒過來。
好半天,那雙失焦的眼睛才動了下,無法言說的疼痛摧毀著他,他想起昏死前發生的事,連忙動了下左手,就看見甩過來的手腕空空的手臂。
只有血水稀里嘩啦的留著。
他的手沒有了,手沒有了!
這種驚恐方不阿根本無法形容,他發瘋的念著:「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他想起罪魁禍首。
「郁執!你個畜生!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他死死瞪著郁執,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我詛咒你!詛咒你一輩子孤苦無依!詛咒你一輩子不得所愛!詛咒你橫死街頭!詛咒你一輩子什麼都得不到!什麼都得不到!」
他喊到缺氣,破風箱般咳嗽起來。
房門突然從外面打開又重重甩上,一道人影如迅疾的龍捲風沖了過來把郁執都撞開,一手抓住方不阿一拳狠狠就打了上去。
「你給我閉嘴!閉嘴!」
年輕alpha從沒這麼憤怒過,暴力過,一拳又一拳都揮出了殘影。
怎麼會有這麼該死的人!
老房子不隔音,他剛進樓道就聽到了方不阿的詛咒,一句句無比惡毒,他怎麼能!他怎麼敢這麼對郁執!
池硯西一拳重過一拳,alpha雙眼憤怒到通紅,壓抑不住衝出來的信息素向方不阿碾壓,心地善良的alpha第一次這麼想要一個人去死。
平時乖順討巧的小狗變成兇猛的野獸,alpha凶態畢露,一副不把方不阿弄死不罷休的模樣。
他出現的極其意外,對著眼前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即使是郁執都緩了下才反應過來,放下抵在池硯西脖頸旁的刀。
如果進來的不是池硯西,這會兒已經先方不阿一步變成一具屍體。
郁執抓住池硯西抬起的手臂,卻被帶的向前一晃。
他挑眉,只好加重力氣:「池硯西。」
池硯西這次被他抓住了,拳頭停在方不阿血肉模糊的臉前,眼看著人已經奄奄一息,鼻樑被他打斷,嘴唇也被他揍破,外翻著,但alpha的怒氣並沒有因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