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不也是相當於你殺死他的。」
「那你想怎麼辦?」
「……我找人給他簡單治療一下,然後把他丟去外面,外面很冷的。」
方不阿會凍死。
凍死就是意外了。
對於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郁執只覺得好笑,不過小狗幼稚點還算可愛。
他撿起刀子,丟到方不阿身前,刀子在方不阿身前彈了幾下,方不阿的眼睛就眨了幾下。
只剩下一隻的渾濁眼珠緩慢轉動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散黃,一身死氣。
他看向郁執,恨意和恐懼交替。
郁執:「殺了你自己。」
語氣隨意。
方不阿神色清醒了些,池硯西也是震驚。
郁執:「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不然等我動手,我保證你還能活很久,每一天都會過得無比精彩。」
被折磨到不成人樣的方不阿打了個哆嗦,他相信郁執會說到做到,只是讓他自殺……他看向那把刀,猶豫著。
池硯西這才明白郁執的意圖,還是郁執聰明,心裡對郁執的崇拜又多了點。
方不阿不敢去拿那把刀,他這種人怎麼會自殺,怎麼甘心自殺。
郁執走過去。
池硯西緊張跟著。
郁執踮腳蹲下,撿起地上的刀子,捏著刀尖把刀把對著方不阿。
「我耐心有限。」
「我勸你,趁我沒有反悔前握住這把刀。」
他語氣如常,只有淺色眼珠流淌著不大明顯的興奮,逼方不阿這樣的人自殺,何嘗不是一種精神肉體上的雙重殺死他。
這可比動手殺掉他有趣多了。
「我們應該再加深了解下。」
「在保鏢這份職業前,我是一名三角洲的傭兵。」
方不阿被這個消息震懾到,三角洲是什麼地方沒人不知曉,能在三角洲做傭兵會是什麼樣刀口舔血的殘忍之輩,那是他們這種普通人根本不敢想的。
郁執晃了下刀尖。
「我給你3秒鐘的考慮時間。」薄唇勾起,「我私心希望你拒絕,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相處時間,你可以用我喜歡的方式補償我了。」
他的每一句,每個字聽在方不阿耳中都如同惡魔的低語,讓他的視線黏在那把刀上。
一個聲音在說,拿過來,就可以結束現在的痛苦。
另一個聲音又說,撐下去,只要沒死就始終有機會。
天人交戰。
郁執:「3。」
他開始倒數,驚得方不阿一顫。
池硯西偏頭,遊刃有餘玩弄獵物的郁執,對他來說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