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了。
木阿拿槍的手放在腿上:「這些不開眼的傢伙。」
郁執看向車窗外,有人大白天醉倒在路邊,被人發現後扒得溜光,這人要是長得稍微能看點接下來就會被拖走,考慮到他的長相,他要是再不儘快醒過來,明天大概會變成肉店的肉,應該能賣上15洲幣一斤。
有人在打架,刀子和木棍齊上,有人翻進別人家不知道是要偷人還是要偷東西,有人在沿街乞討,也有人抱著新摘的果子追著車叫賣。
木阿把車向右轉去時差點撞到一隻羊,羊群的主人連忙把羊向旁邊趕,留下一地粑粑蛋,雨後,會被踩爛在泥濘的地里。
郁執:「前面出事了?」
正常他們應該直行,木阿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了下:「前面那倆村子爭地盤,立了禁止通行的牌子,每天打的火熱。」
郁執勾了下唇角,路邊溝里一具屍體招來了蒼蠅。
三角洲還是那個三角洲。
這就是他一直生活的世界,屬於他的世界。
到達他們根據地前500米,車子上了一個坡後終於不再顛簸,地面修得平平整整,第一個哨卡出現。
四位持槍的團員站得筆直,其中一位上前檢查,除此之外,在兩邊的樹林裡還有兩個隱藏人員,後面那個小木台後還有一個負責拉響警報以及機關槍橫掃的人,他會配置兩個手榴彈。
再向前還有兩個和這一模一樣配置的關卡。
在這裡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刀頭舔血,他們的名字都是壓在閻王生死簿上的,隨時有可能被勾掉。
哨卡團員認真檢查了一遍,放行,看到郁執後驚喜地抬了下槍。
郁執小幅度點頭回應。
*
池硯西瞧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終於消腫了,郁執也已經走了兩天了。
這兩天他也想了很多。
他從衛生間出來,正常的用過早飯,然後推開門出去。
經過郁執的住處時他看了看,還是沒忍住走了進去,他想看看郁執帶走了什麼?當他轉了一圈後,露出自嘲的笑。
郁執只帶走了他的武器包。
一個武器包。
池硯西出現在主宅,爺孫倆一時都沒有說話,這是少有的情況,平時池硯西在這裡,不是在撒嬌就是在耍寶。
池鳴戈瞧著池硯西氣色還不錯,食堂那邊說送去的飯他也都有好好吃,好像除了那晚砸了一通東西後,一切恢復正常。
他稍稍鬆口氣。
「爺爺,我要去三角洲。」
松的那口氣差點沒噎死池鳴戈,他沒回話,只盯著池硯西。
池硯西:「郁執還欠我一拳,我要去打回來。」
池鳴戈搖了搖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