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部分人如觀音山下的村民一樣, 終其一生, 安分守己, 老實巴交, 做過最大的惡事可能只是殺殺牛羊豬雞。
如今要他們活活打死一個人, 他們真的做不到, 儘管是這些人為惡在先。
謝紅葉現在唯一希望的, 就是這些人拿起手中的東西, 將這些作惡的人全都殺死,這是她此番作為的目的。
就跟引誘觀音山下五個村子裡的人殺死縣令和朝廷駐軍的人一樣,這樣他們心中才會生出恐懼。
恐懼之下,他們會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藉口。
如此一來,與人談論時他們會下意識地將這些人做的惡說得更聳人聽聞,會對幫助了他們的謝紅葉大力誇讚,謝紅葉此時最需要這些。
「誰敢?」
見眾人沒有動作,男知府面上流露了幾分囂張,「你們若是敢傷了本官,本官就把你們通通抓進牢里。」
知府的囂張激怒了一些人,他們咬著牙充滿恨意地看著他,額上青筋暴起。
這些人中,有家產全被搶去了的,有親人被殺害了的,對謝紅葉來說都是非得將對方千刀萬剮不足以泄心頭之恨的不共戴天之仇。
可這些人仍待在原地,克制著自己的想要動手的心。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第一個來,那我來。」
不需要謝紅葉示意,苻成想殺了知府的心已經存在了整整十八年。
話音剛落,她的手就攀上了知府的脖子,感受著那裡跳動著的鮮活脈管,只需要她稍一用力,這人就會魂歸西天,報了她家破人亡之仇。
苻成並沒有這麼做。
在知府驚恐的目光下,苻成的手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對方的脖子,轉而抓住了對方的胳膊。只聽一聲悶響,風光了十八年的知府捂著被折斷的胳膊,狼狽到在地上打滾。
苻成克制著自己的殺意:「你做的惡太多,如果我就這麼了結了你,那其她人該怎麼報仇?」
男知府疼到說不出話來,同時這疼痛也讓他明白:謝紅葉是不會放過他的。
思及此,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向著立於一側的石獅子衝過去。一頭撞死在這裡,總好過被折磨至死。
嚇得眾人閉上眼睛,防止自己看到接下來的場面,誰知等了半晌都沒有聽見動靜,睜眼一看,原來是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臉上有疤痕的女子。只見她手上拿著從旁邊官兵腰上抽出的一把刀,刀光一閃,男知府的另一個胳膊躺在了地上。
她看也沒看一眼,只對謝紅葉道:「多謝謝大人,讓我今日得以手刃仇人。」
見已有兩個人動了手,有衝動的人再也克制不住,紛紛衝上前,手腳一通亂打。開始只有寥寥幾人,再後來,所有訴苦者都沖了上去。
被抓進牢里又如何?
左右有人陪他們一起進去。
因謝紅葉有幫百姓伸冤,除去了平日為禍四方魚肉百姓的幾十個官員和富紳的緣故在,接下來幾日內,謝紅葉的住所外每天都會出現新鮮的瓜果蔬菜,甚至還有新製成的棉衣。
觀音山上的人可沒見過這陣仗,她們走到哪裡,哪裡的人就散開了,避她們如避瘟疫。
苻成意味不明地看著這些贈禮:「看來這些人忘記了我們曾經都是土匪,跟他們嘴裡那些魚肉百姓為禍鄉野的官兒沒有什麼區別。」
殺了那知府幫自己報過仇之後,苻成像是丟掉了幾十斤的包袱般,看起來輕快了很多。
謝紅葉吹了吹嘴邊的熱茶,「除非我們曾經不是土匪,不然會一直有人替我們記得的。現在不提,不代表以後不提。」
垂下的眼瞼擋住了謝紅葉的深思。
沒有說出來的是:以後若是再提,可能會給她們造成重擊。
總得想個辦法除掉這個隱患。
既然抹除世人記憶這個方法不可能實現,那就……
死在百姓手下的官員和富紳的家產都到了謝紅葉的手裡,謝紅葉也沒攢錢的習慣——她們這些人與亡命之徒無異,帶著這些東西只會是累贅,不如全都換成必需的東西——命人將大部分錢換成了武器棉衣還有糧草後,謝紅葉坐在馬上,慢悠悠地向著下一個城而去。
下一個目標的城是嘉廣城。
嘉廣不是鯉門這樣的小城,鯉門城的城防兵按照規格只有兩千人,其中半數死在了謝紅葉和村民的手下,半數被謝紅葉收編,與上個城的官兵一樣,護衛她們左右。
嘉廣城防兵按照規格可以有五千人,這也意味著謝紅葉拿下它們的難度要比前面兩座城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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