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的柴昇陽像是找到了方向一樣抓住這個話頭, 她看向站出來的那個人, 質問道:「你說我家小姐會醫術, 可有證據?」
姜去寒行醫是有規矩的, 她只醫女人, 同時也要求所有病患不得將她的信息泄露半分。即便姜去寒不提, 這些病患也不會將這件事說給旁人聽。
她們跟姜去寒擁有同一個直覺, 直覺告訴她們, 如果將這件事說出去, 她們的一身病痛可能再也找不到緩解的方法了。
既然這些病患不會說出去的話,那這些話全都是污衊,全都是假的!
柴昇陽還存著一絲期待,期待這些都是張氏一族有意污衊,九湘就不同了。
作為局外人,九湘除了從書中知道了姜去寒的下場外,也從來人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端倪。要想給一個人潑髒水,方法多的是,何必要用一個大眾都懷疑又很容易被戳穿的理由。
除非……他是能夠證明這個理由是真的。
男縣令一聽這話,眼睛裡頓時含了幾分喜色,他語氣難得和善:「你是何人?你說這姜氏使用醫術害死了她的丈夫,可有證據?」
來人跪地:「草民有證據。」
一直沉默的姜去寒突然出聲,「我確實看過幾本醫術。」
事已至此,姜去寒也不再隱瞞,「張郎死後,我悲痛欲絕,這才買了醫書,研讀了些時日,想著日後再有親人病重,我可以幫上一二。」
男縣令像是抓到了某種把柄,他迫不及待地追問,「你那侍女為何要說你不會醫術?」
姜去寒神色未變,在幾個呼吸間,她就想出了一個滴水不漏的回答:「若看幾本書就會醫術的話,那這世上豈不是人人都是醫者?我學得甚淺,當然不算是會醫術了。」
「還有,」她轉頭看向來人,「我會醫術不假,可那都是張郎故去之後的事情了,你又如何能證明是我殺了張郎?我更想問的是,就算張郎在世時我已然習得了醫術,又和張郎的死有什麼關係?」
九湘驚訝於姜去寒釋放的迫人氣勢,明明她的動作沒有變,說話的語氣也一如既往。
來人反駁道:「你怎麼能跟別的醫家比?你是個女人。」
姜去寒問:「女人怎麼了?」
「女人,慣來喜歡使用陰詭手段。」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男縣令摸著自己的鬍鬚,絲毫不覺來人說的話是何等荒謬:「是如此。」
這是定了罪了。
如果他們真的找到了她害死丈夫的證據,是她技不如人,做得不夠妥帖,以至於漏了馬腳被人捉了出來,她認。
可這些人明明沒有證據,卻個個都像是親眼看見她害了丈夫一樣。
姜去寒對此感到不解。
會醫術,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嗎?
迎著眾人的指責,姜去寒的聲音中沒有流露出半分害怕,更不會服軟:「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殺了丈夫,證據呢?若僅憑著幾句話就定了我的罪……」
姜去寒抬眼,她的肩背愈發直挺:「我不服!」
男縣令上半身向前傾著,又圓又小的眼睛中仿佛淬了毒:「你會醫術,就是證據。」
話說完,男縣令又坐直了身體,不顧姜去寒的意願再一次宣判道:「張家婦人姜去寒毒殺丈夫,罪不可赦,按大寧律法第……」
話沒出口,又被九湘一拳打了上去,伴隨著慘叫聲,一顆沾著血的牙從他嘴裡滾了出來。
九湘將牙踢到一邊,心中只覺荒謬。
來人見狀,眼睛滴溜溜一轉,突然高喊:「她會的不是醫術,是妖術!」
聽見這話,九湘的心猛地下墜,還沒反應過來的她下意識制止,卻是遲了,那人倒豆子一樣將肚子裡的話倒了出來:「大人!她會的不是醫術,是妖術啊大人!」
儘管已經遲了,走到近前的九湘還是要動手,防止他說出更多的話,誰料姜去寒看了過來,制止了九湘的行為。
姜去寒的眼梢結上片片冷霜。
今天她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所以她要看看,她要看看這些人會給她編排一個什麼下場。
一連四次,每次要對姜去寒下判決時,他就會莫名其妙遭到攻擊,一次比一次嚴重。聽見來人突然說這話,男縣令捂著臉含糊不清道:「快細細說來!」
餘光瞥見姜去寒時,他打了個激靈,只覺得頭髮都立了起來。
「大人您剛剛受到攻擊,正是此妖女在使用妖術!」
說話間,以姜去寒為中心,眾人已經退到了數米之外,生怕姜去寒也將妖術用在他們身上。
來人繼續道:「昨夜我的妻子難產,是她突然闖入,將孩子從肚子裡面扯了出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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