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姜去寒又如何能不知道, 世上沒有神仙, 所謂的晦氣也只是一個騙局。
九湘難得出言嘲諷:「這群人哪裡愚蠢了, 他們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聰明到我想打開他們的頭竅, 把腦子挖出來, 看看那一條條溝壑之中, 都寫著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九湘腦中突然有了主意:「我可以將她綁到你面前。」
毫無聲息地綁住那個小姑娘,並帶到姜去寒身邊,對九湘來說並不是難事。
姜去寒本來想的方法是通過食物引誘對方,逐漸讓對方放下警惕心,再為她治療疾病。此刻九湘這麼說,姜去寒稍微一想,在贊同這個計劃的同時,並對九湘給予了肯定的態度。
如此一來,事半功倍。
此時天色已晚,九湘耐心等到第二天才出現在了那小姑娘棲身的巢穴邊。
天色過於刺目,小姑娘臉上蓋著一片厚實的樹葉,恰好可以擋住自己的眼睛,一隻手放在額頭上,防止葉子中途跑丟。另一隻手緊緊地攥著巢穴中的一根樹枝,像是擔心自己一個翻身,就從巢穴中掉下去,粗粗一看,她的手和樹枝竟一般無二。
插在巢穴中的那枝花開始枯萎,昨日在樹下嘶吼的老虎沒了蹤跡。
九湘本想等她睡醒再把她捆到姜去寒面前,又擔心若是醒來,警惕心會讓她一直掙扎,動作劇烈一些的話很難將人帶走。想到此,便不再猶豫,用帶著的布料將人裹了個嚴實。
九湘的動作過於迅速,等她把人帶下樹時,小姑娘才醒過來,這時掙扎已經遲了。
看見姜去寒,小姑娘瘦到脫相的臉頰上浮現了跟昨晚一模一樣的驚惶,她想要逃離這裡,身體卻無法動彈,只能盡力地瑟縮著自己的身體。
與此同時,她還是怒瞪著幾人,喉間發出了和昨晚一樣的恐嚇聲。
昨晚夜色朦朧,看著小姑娘已經覺得可憐,現在光線清晰,看著她更沒有人樣,柴昇陽有些心疼。她拿著一塊餅子,放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聲音輕柔, 「我們不是壞人,你不要害怕。」
她又指了指姜去寒,介紹道:「看見她了嗎?她是一個大夫,你生了病,她可以治好你的病。你若是同意治病的話就點點頭,這塊餅子就給你吃。」
這麼多年來,姜去寒能安心研究自己的醫術,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柴昇陽擋在她身前,替她處理家事、調和與病人之間的關係。
姜去寒不擅長的,恰好是柴昇陽所擅長的。
自餅子出現開始,小姑娘的眼睛就一直盯著餅子,無意識地吞咽著口水,久居山林的她很久都沒有吃過人類的食物。如果眼睛可以吃飯,柴昇陽手上的這塊餅子怕是連殘渣都剩不下。
她艱難地將目光移開餅子,掃過柴昇陽,最後又落在了姜去寒身上。
她從餅子中的誘惑中掙脫,神色警惕:「我沒病,我是被鬼魅下了詛咒。」
柴昇陽蹙眉:「誰告訴你的?」
小姑娘毫不猶豫:「我父母,還有村里人,我遇見的每一個人都這麼說。」
「你只是生病了。」柴昇陽眉頭更緊,聲音比之前更加柔和了些,她低聲引誘道:「你信大夫還是信你們村里人?」
小姑娘略遲疑:「大夫……」
大夫是值得尊敬的人,就跟村頭的教書先生一樣。他們不會說假話,他們說的話不止父母會遵從,就連村長都會遵從。
她道:「大夫也是這麼說的,而且我爹娘是不會騙我的。」
柴昇陽看了一眼姜去寒:「她也是大夫,你信不信她?」
小姑娘隨著柴昇陽的視線看向姜去寒,一時間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眼中的警惕在無聲間消散了一些。
面前的二人衣著整齊,不像村里人,衣服上有著數不清的補丁。她們長相周正,皮膚白淨,看起來和平日裡被前擁後簇的縣令大人一般無二,是養尊處優之人。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聲音卻低如蚊吶:「信。」
末了,她好似反應過來,又連忙補充道:「是你們自己非說這是病,要給我治療的。如果以後你們發現這是病,不要把我再丟進水裡可以……嗎?」
話到最後,她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細聽之下還能聽到一絲祈求。
她不想再被丟進水裡了,水裡冰冷又潮濕,還喘不上氣。當時她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道豬籠順水而下之時撞在了石頭上,散了架,她才險險撿回一條命。
「作孽。」一直沒出聲的九湘抱著胳膊道。
從小姑娘的說話來看,她就是姜去寒所說,閒文野談里描寫的那些被認為不貞不潔而被沉塘的那些女人之一。
「她才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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