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上面內容的他們神色幾經變換,最終變得堅定。
次日一早,他就將寫了松木疫病的摺子遞給皇帝,言辭激烈,大有問罪之勢——你身為皇帝,不管處在什麼境地,都應該以百姓為準。
男帝一看摺子,面色鐵青,沉沉的視線掃向坐在他最近的定安長公主。
與男帝的頹然相反,定安長公主神色煥發,一副精氣神充足的樣子,見男帝的視線掃來,她故作不解:「陛下?發生什麼事情了?」
京城中的流言有專門的機構掌控,現下流傳著什麼,風向又是如何,都會被一一記錄在案。短短一日過去,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眼下他們一看男帝的表情,就明白男帝已經得知了疫病一事。
朝堂上除過定安長公主的不解外,再無其它聲音。
男帝將視線從定安長公主身上收回來,又掃向一直效忠他的臣子,若是再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他在這個位置上真是白白坐了這麼多年!
他隱忍著怒氣,「松木縣疫病一事,你們可知情?」
沒有一個人敢說話,全都低著頭,一動不動,與支撐著大殿的柱子融為一體。
唯有定安長公主藏下眼底的暗光,迎著男帝的憤怒,她意有所指:「怎麼突然出現疫病了?陛下,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有天罰降臨?」
定安長公主三言兩語就將疫病與天罰聯繫在了一起。
朝臣的頭顱垂得更低,先前不敢將這件事上呈給陛下,除過陛下最近心情陰晴不定,時不時就要打罰貶謫的原因外,另一個原因便是定安長公主方才所說的天罰。
洪水、旱災、疫病都造成一方百姓痛苦不堪、流離失所的災害都是天罰。
當天罰降臨時,當任皇帝必須去祖廟為百姓祈禱並下罪己詔,將自己的失德之處昭告天下,以求上天原諒。
沒有皇帝願意在自己登基期間聽到「天罰」二字,這不僅踐踏他們的顏面,還影響他們百年後在史書上的評價。
先前掌控著松木疫病一事的大臣閉著眼都能想像到,若是陛下聽到天罰一事,該如何懲處他們。
不如就將消息封鎖起來,賭一把。
幾個大臣私下交換了眼神,眼中全是氣急敗壞,他們明明囑咐過所有人將這件事爛在松木那個地方,不能傳出分毫,怎麼會突然在京城傳了個沸沸揚揚。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看向定安長公主,恰好撞進了定安長公主的深不見底的雙眼中。
他心一沉,忙低下頭。
定安長公主輕飄飄的一句話,將大殿內的氛圍推到了最緊張最膽戰心驚的時候,沒有人敢出聲。
唯有男帝隱忍著怒意的聲音在大殿中迴響著:「朕竟不知,朕的臣子們居然瞞了我這麼大的一件事!」
男帝很是惱火。
他憤怒這些臣子欺瞞他疫病一事,更憤怒這些臣子既然決定欺瞞他,又不肯將一切瞞個徹底,到現在鬧得個沸沸揚揚、眾所皆知,害得他顏面無存,被人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這件事還發生在這個節骨眼上,這不是白白給敵人遞刀嗎?
王清莞穿著官服,隱在大臣中冷眼看著這一切。
她毫不懷疑,若此刻給皇帝一把刀,他必會拿著這把刀砍向這些欺瞞他的臣子。
「陛下。」
遞上奏摺的大臣仿佛沒有感受到大殿中的詭異氛圍,他上前一步,「陛下,疫病一事,非同小可。」
他在男帝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臣以為,陛下應前往祖祠祈禱,並降罪己詔。」
「嗖嗖——」
一陣風吹進了大殿中,讓在場的大臣都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顫。頭垂得更低,更不敢抬眼看他們陛下的臉色,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旁人不敢出聲,定安長公主可不會。
松木疫病一事,在定安長公主看來,可大可小,全看背後之人該如何運作。她不是沒想過運作,順利的話,會剷除皇帝的一個左膀右臂,這個想法最終還是沒有實施。
她們沒有證據,發難很容易被對方化解。
她派人前往松木收集證據,哪知這些人為她收集來的不止是證據,還有一個臂力——姜去寒。
知曉姜去寒存在的定安只覺得頭頂的陰雲開始消散,周身上下輕快地像是回到了一二十歲,她張牙舞爪地與人爭奪食物的時候。
何其有幸!
只見她視線掃過說話的臣子: 「大人你莫非是糊塗了,松木疫病,與陛下有什麼關係?依本宮看,分明是有些臣子欺上瞞下,這才導致了慘案的發生。要罰,也是罰他們才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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