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他身後的降兵也稀稀拉拉跪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沒幾個站著的了。
個個面色愧疚。
「這群狗養的玩意兒怎麼還好意思求情?」
城樓上的人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將軍不要同意,他們都能做出這種事,怎麼還敢在這個世上活著?他們難道沒有親人姊妹弟兄嗎?」
隨著咒罵一同出現的,還有從城樓上飛下來的幾個臭鞋子,直直砸中跪著的降兵身上。
飛下來的不止臭鞋子,還有碎石子一類的東西,甚至最靠近百姓的地方已經傳來了慘叫聲,這是壓制不住憤怒的百姓們出的手。
跪著的降兵一動不敢動,默默承受著。
苻成見狀派了一支隊伍去維持秩序,同時安撫道:「他們也都是聽命辦事兒的,大家不要為難他們。」
百姓們還是給苻成幾分面子,除了少數幾個還在泄憤外,大部分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只怒目盯著這些降兵。
跪著的降兵們自始至終連頭都不敢抬起半分。
苻成跟怒氣完全沒有得到釋放的百姓們保證:「這事兒本將軍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只是,」苻成看向跪在自己身前之人,面露不解,像是隨口一問:「你們方才說的藥草是什麼?城中有人受傷還是?這與百姓又有什麼關係?」
為首之人看向苻成,面露詫異。
「將軍不知道嗎?城中爆發疫病,包括我等身上也沾染了些,藥草就是來救這些病的。」
「疫病?」
苻成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她皺著眉,「先前本將軍也聽聞一二,只以為是松木縣那邊的消息,你們這裡怎麼也會……?」
「陛下糊塗啊!」苻成突然將話題引到了皇帝身上。
「若是本將軍沒有收到求救信,驚疑不定時來這裡看了一眼,你們豈不是遵陛下令將這些百姓都殺了精光?」
先前兵臨城下,苻成分明拿出了聖旨,也說自己是承了陛下的旨意前來捉拿叛軍。不過半晌功夫,她與這些百姓和降兵對話時,於聲中換了口風,只說是收了求救信才來到這裡看一眼。
事情的真相她當然可以在這個時候揭出,證據也充足,苻成沒有這麼做,也沒有這個打算。
不是不想,是不宜。
要達成自己的目的,最省事兒的方法就行,以免枝節橫生,過而不及。
百姓們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流言,再次被恐慌籠罩的他們開始咒罵皇帝,用詞一個比一個骯髒低俗,險些把皇帝的祖宗罵得從墳墓中跳出來找他們算帳。
苻成勾了勾唇,眼底卻有些擔憂。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擅作主張,會不會給京城中的她們帶來危險。
苻成抬手,示意大家聽她說:「為防止疫病蔓延,今後不管是誰,都須向往常一樣,不能出這座城門,直到朝廷派送的藥草抵達。」
在不滿的嗡嗡聲中,苻成做了一個決定,只見她眉眼堅毅:「本將軍也會進入城中,與大家共患難!疫病一日不去,本將軍一日不離開此地!」
此話一出,眾人錯愕,繼而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有人淚流滿面:「苻將軍這般大義,她是好人啊。」
有人想起了苻成身後的人,憤憤道:「長公主若是登基,定然不會發生這種事兒。」
見目的達成,苻成看向跪著的降兵,聲音中厲色不改,「你們雖是聽令行事,卻也釀成大禍,致使無辜百姓慘死,罪不容赦。本將軍罰你們收拾殘局,維護秩序,哪家百姓若有困難,你們須得第一時間趕到,算是你們對這些貧苦百姓的補償,如何?」
能收回一條命,這些降兵只剩下了感謝的份兒。
五萬女兵畢竟太多了,苻成只帶著五千人進了城,剩下的三萬人回到駐地,一萬五千人守在泰陰城外,以防突變。
要想收服這些降兵不是簡單事,日後若有機會,他們必會回到朝廷的懷抱。
苻成也做出了安排。
她命人將降兵中肩負重要官職的人都叫到了自己面前,把手中的聖旨丟給他們,讓他們仔細看個清楚明白。
朝廷的聖旨是真是假,他們一看便知。
為首幾個人看見聖旨上寫的內容面色大變,不可置信道:「這怎麼可能?」
他們為陛下鞠躬盡瘁,如今不過是因為區區疫病,就要殺了他們?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這肯定不是真的!
「聖旨是你偽造的吧。」
矛頭指向苻成。
任誰看見信任的人想要殺自己都會是這個表現,此刻被指著鼻子的苻成並不惱,她氣定神閒,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涼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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