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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在聖誕夜的教室里,晚自習停電的那三秒鐘,昆賜扯斷了那根攔在二人之間那條名為距離的線。用那烈火烹油般的吻證明了自己的愛,也燒亂了楚曉琅所有殘存的理智,無可救藥似的將對方當做唯一的珍貴。

青春就要無所畏懼,那時候的他們自認為有愛便能化解所有困難。然而事實上,直到楚曉琅哭著辦完退學手續坐在離家的火車上,他們彼此間都還有愛,那份愛在心底藏匿九年發酵變成遺憾,也讓他們今日得以重逢。

然而分手的原因是楚曉琅心裡永遠的痛,曾經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結痂,卻永遠都沒有結成疤痕,只要楚曉琅膽敢觸碰那塊地方,立馬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要蔓延全身。

所以這麼多年,哪怕是和昆賜重新聯繫,這件事兩個人都很默契地避而不談。

可是逃避永遠不是解決的辦法,楚曉琅認為今天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那不妨把這件事情聊通透。哪怕再疼,也要把兩個人中間那根刺拔出來:「昆賜,你說話啊。」

昆賜抬眼,對著楚曉琅笑了下:「算了吧,我不想談論這件事情。」

重重的無力感席捲全身,楚曉琅只覺得心累。這次重逢後,昆賜是有變化,但是真正讓楚曉琅感到陌生的,便是昆賜發乎情的示好照顧,但是止於理的隱藏自己。

分手原因不想談,不見老同學的原因也不想談,楚曉琅不敢相信,他們已經相處這麼久,兩個人之間的那層薄膜竟然依舊存在。

楚曉琅有些生氣:「為什麼不能談?有什麼不能談的,當初是我一走了之,你若心裡存著介意大可以說出來讓我聽到。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你心裡想的什麼我都不知道,就包括咱們今天吵架,你為什麼不想見鄧桂帆他們?昆賜,你到底不敢承認什麼啊?」

一連串的問句打在昆賜臉上,讓他的表情變得蘊含怒氣。

能看出來他真的在隱忍,氣的已經握緊拳頭,氣的呼吸都跟著亂。

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楚曉琅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明明已經想好不會再逼昆賜做這些事,怎麼還脫口而出說這些。

他正準備道歉,突然聽到臥室里傳來一聲巨響,打破了這壓抑的氛圍。

楚曉琅走過去一看,是那螺絲終於撐不住斷裂,讓衣櫃門整個掉了下來,不是什麼大事。

聊天毫無進展,屋子被搞成了這樣,心情跟這衣櫃一樣千瘡百孔,楚曉琅決定先冷靜冷靜,修其中一件比較好修的東西。

昆賜劃著名輪椅進來:「你做什麼?」

楚曉琅抱著衣櫃門研究著說:「我先把櫃門安上,很簡單我在北京都是自己組裝家具,換個螺絲就好了。」

楚曉琅瘦弱的身軀抱著那麼大的衣櫃門,讓昆賜覺得心裡有些不好受。

他本來就被楚曉琅一番話刺痛了自尊,不想現在還要看對方去幹這種活,而自己卻因為身體原因幫不上半點忙。

昆賜深吸一口氣:「你放下,我明天叫人上門來修。」

楚曉琅以為他是怕麻煩,便執拗地說道:「沒事很快,你去旁邊歇著吧。」

「你放下。」

「真不用...」

忍得久了,昆賜終於爆發了:「我叫你放下!你為什麼永遠都要這樣!我最希望你能理解我——但你他媽為什麼就是不懂我!」

他的怒吼聲震耳欲聾,楚曉琅停下動作。

男人的情緒爆發起來很激烈,昆賜也不例外,他肉眼可見的紅了眼眶,理智斷線讓他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他低頭看到自己坐在輪椅上的雙腿,泄憤似地用拳頭狠狠砸下去:「我現在這副樣子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他媽以為我甘心嗎!我眼睜睜看著你去見文祿津,我這心裡能好受嗎!我已經是個廢物了!你他媽能不能給我留點臉啊!!」

昆賜跟瘋了一樣砸著自己的雙腿,儘管他沒有痛覺,但這一下一下,像是砸著楚曉琅的心臟。

「昆賜!」楚曉琅撲上去用身體擋著昆賜的雙腿,順勢抱緊了對方:「你別胡鬧行不行啊!」

昆賜胸膛不斷起伏著,他用手背重重擦掉眼角的水漬,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緊接著,他緊緊抱住了楚曉琅的身體,將臉埋進對方的肩膀,聲淚俱下地說道:「對不起,小琅!我不是在吼你。是我真的太憋屈了,我每次看你不理解我,我又沒辦法解釋,我沒有招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再見你一面,你不能再離開我一次了。」

「昆賜,昆賜!你聽我講!」楚曉琅眼眶也濕了,但他先擦去昆賜臉上的淚,注視著對方的眼睛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刺激你什麼,真正讓我傷心的事情是,九年裡我們錯過彼此的東西太多太多,你卻根本不願意對我打開心扉讓我知曉。如果我們真的要重頭開始,我希望能聽見你的心聲」

說完後,楚曉琅補充了句:「如果你不願意這麼做,我也不會再逼你了。」

聽到這話,昆賜的情緒漸漸緩和。

他接過楚曉琅遞來的紙,但是沒有擦,而是緊緊攥在手裡。表情非常凝重,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終於肯將心門打開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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