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晚上,眼睛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腫,只是裡面還泛著些血絲。
雲辭隱約記得昨天晚上葉垠用手蒙著他的眼睛,只留下細細的指縫能窺見外面的光線,葉垠問他那樣是不是會更清晰,能感覺得更加清楚。
葉垠的手很涼,身體也很涼,包括最後留在裡面的東西都像冰水一樣的,把小腹一片都凍得痙–攣。
雲辭思緒一頓。
……所以放在眼睛上的手,怎麼不算是一種冰敷?
不對。
不能那麼想。
……都不能想,都不可以想了。
…
雲辭到餐廳的時候剛好撞見宋斂承從俞魚對面的座位上站起來,這兩個人在一起接觸的頻率太高了,他不多想都難。尤其是在宋斂承轉頭看到他後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看著俞魚的時候。
宋斂承:「喏,人都來了。這個時候你趕我走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了。」
雲辭:「?」
雲辭目光移動,看向俞魚。
俞魚悶頭乾飯,一句話不敢說,假裝自己不存在。手已經緊緊扣在酒店的沙發上,留下清晰指痕。
「別扣了,沙發壞了要賠錢。談個戀愛而已有什麼尷尬的?」雲辭手指著宋斂承,對俞魚開口:「俞少爺,你追他還是他追你?」
俞魚下一秒被嗆到,瘋狂咳嗽,抬起水杯大口暢飲,臉都漲紅了。也不知道是被飯嗆到嗆紅的還是被說中了心事羞紅的。
雲辭疑惑看向宋斂承,宋斂承坦然回望過來:「中午好。」
雲辭:「?」
意思是宋斂承不準備解釋了,打算讓俞魚自己說是吧。
過了幾秒俞魚終於緩過來了,義正言辭開口:「雲辭哥我不喜歡活人,我只是可惡的毛絨控。」
雲辭回憶起和俞魚聊天框內的內容,想到俞魚三句不離宋斂承的寵物,最後得出結論,開口聲音篤定:「你喜歡他的狐狸。」
俞魚:「……」
聽聞這話饒是宋斂承表情也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雲辭:「不對嗎?」
俞魚:「不對!!!」
俞魚內心抓狂了。雲辭到底是怎麼做到接受那麼快的?!要不要那麼開放,他根本都沒來得及解釋好像雲辭就已經接受了,明明他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好無助好絕望……
宋斂承:「你的助理前兩天嫌棄狐狸掉毛,狐狸聽了不高興不想找他玩了。」
「過後又反悔了,說狐狸掉毛也是狐狸好,讓我把狐狸再借給他吸吸,發消息說狐癮犯了。」
「昨天摸狐狸屁股被打了,今天纏著我問怎麼哄狐狸。」
雲辭:「……」
雲辭從座位上起身,坐到了旁邊一桌,和俞魚他們隔了個走廊的距離。
宋斂承瞧見雲辭的動作後狹長的眼半眯,盯著雲辭看了會兒,鼻尖似是輕輕聳動了一下。過後,又若無其事地轉回頭,對著俞魚開口:「雲辭不要你了。」
俞魚拍沙發:「他只是嫌你太吵!!!」
——到底是誰吵?
宋斂承挑了下眉:「這樣,我有個辦法,針對你剛剛和我說的事情。」
「你今晚來我房間,我教你怎麼哄狐狸,怎麼樣?」
……
下午,雲辭和俞魚開車去到劇組拍攝地點,森林別墅。雲辭剛走近臨時搭建的化妝間,抬頭就看見門上掛上了一把木劍,木劍末端繫著紅色的綢緞,顏色鮮艷。
「這個是昨天才掛上去的。」
俞魚看到雲辭在化妝間前駐足,於是開口:「之前劇組不是鬧鬼嘛?就是那個……據說還把張晨帶走,去了寺廟那件事。導演組請來了大師在這邊一通做法,離開前在這裡放了一把桃木劍,在後面的別墅內也放了些東西。」
「據說放著東西的地方鬼就進不來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沒機會驗證。這兩天下雨,劇組沒有開工,我們八卦群里也漸漸冷清了下來……有一說一,這種東西就是得在上班摸魚才會覺得有意思。」
「那酒店呢?」雲辭突然開口。
「啊?」俞魚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麼酒店?」
雲辭:「酒店那邊放了驅鬼的東西了嗎?」
俞魚搖頭:「好像沒有……不過酒店那邊好像沒有鬧鬼?」
……鬧了的,張晨遇到的事情就是在酒店,怎麼能說酒店沒有鬧鬼?
俞魚:「之前拍到的,發生異樣不是都在別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