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妃被長孫的肅然神態和這麼鄭重其事的樣子震懾到了,低聲回道,「娘娘請問。」
「楊妃可是告訴過梁王殿下,中山王是個廢物不配為兄長這類的話?」長孫皇后問道。
楊妃一驚,下意識站起,「妾身從未這樣說過!娘娘,您這話是從何說起?」
長孫皇后肅然的盯著楊妃,犀利冰冷的眼神看得楊妃背後冷汗直冒。半晌,長孫皇后才微微緩了緩神情,招手示意楊妃坐下,才輕聲嘆氣道,「泰兒跟我說的時候,我並不相信,但那時聽見梁王殿下說這話,不只泰兒,還有宮女太監……」又看著楊妃一臉煞白,柔聲開口道,「妹妹,這下你可知道為何皇上會如此動怒,不止罰了梁王和楚王,連你和陰妹妹也一起罰了吧?妹妹,我知道你素來會教育孩子,吳王雖然年幼,但其聰慧懂事滿朝文武誰人不知?這次梁王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相信絕不是妹妹之過,但皇上如今卻是這樣以為,妹妹,我想,你該好好想一下,會不會有哪個不懂事的在梁王面前多嘴饒舌了?」長孫皇后說到最後甚是語重心長。
楊妃看著長孫皇后,半是驚愕半是猶豫的點頭。
長孫皇后溫婉一笑。
目送楊妃和梁王走遠,長孫皇后才收起臉上的笑容,神情凝重。
楓葉輕步上前,看著長孫皇后的凝重神情,疑惑開口,「娘娘,怎麼了?」
長孫皇后微微搖頭,輕聲一嘆,「我只是在想,如果乾兒不是生在這宮裡那該有多好……」
楓葉輕笑,「娘娘,您不必擔心,看皇上這樣疼愛中山王殿下,一定會讓殿下好好的。」
長孫皇后卻自言自語,「哎,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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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太宗帝剛想扶著承乾躺下,承乾不著痕跡的皺眉,輕聲開口,「父皇,我躺了好久了,我想坐會兒。」
太宗帝盯著承乾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還有那語氣里不自覺的一點點的撒嬌意味,不由挑眉,心頭有些愉悅,便勾起嘴角點頭,「也好,乾兒多坐,省的變成一隻小胖豬。」邊說邊戲謔的輕拍承乾的因為剛剛吃飽有些漲漲的小肚子。
承乾心頭黑線,臉上頓時漲紅,想開口駁斥什麼,卻因為一時之間的驚愕和尷尬,只能努力的朝還在戲謔笑著的太宗帝瞪大眼睛。
哪怕他承乾生前經歷了那麼多風雨,死後飄蕩人間多年,見過無數悲歡離合繁華頹廢,可面對眼前的這個俊逸偉武的男人,他的父皇,他情緒上還是會忍不住受影響,一個動作,一句話語,便思索猜測,為之酸澀,為之甜蜜,心頭苦笑,因為他是他的父親嗎?他最崇拜最孺慕的父親嗎?
「乾兒怎麼了?」太宗帝收了戲謔的笑容,摸摸承乾的額頭,這孩子怎麼突然情緒低落了?
承乾忙收斂心思,搖頭,眨了眨眼,「父皇,我在想那隻……額,奇怪的老鼠……」隨意的扯開話題,想著那隻奇怪的天竺鼠大概早跑了吧?或者……被某個人謀殺了??出現得那麼奇怪,承乾心裡猜想,是誰放出來的?偏偏還被青雀和李佑李愔看到,是要挑起他們三人的糾紛?好趁機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