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微微低下頭,低低聲回道,「兒臣很好,謝父皇關心。」
太宗帝微微點頭,但轉身卻喚來紅玉和珠兒,細細的問了一番,才轉身對承乾笑笑道,「看來乾兒恢復的很好,那就好。」
承乾心頭覺得無語,不著痕跡的瞥了低著頭的李恪等人,雖然知道父皇做事素來我行我素,毫不在意他人目光,但,這種我行我素落在他承乾身上時,承乾表示,他壓力真的很大……
「乾兒剛剛那句『男兒可戰不可辱』是從何處得來?」太宗帝坐到臥榻邊,笑問道。
承乾一邊笑著說了自己是讀了史書裡頭的關於司馬遷的故事有感而發,一邊眼角瞥了眼自剛剛就被無視的李恪,見李恪微微露出的手掌緊握成拳。
太宗帝微微點頭,摸摸承乾的頭,笑笑道,「乾兒說得不錯。不過這話,還可以這麼說,男兒可欺不可辱,乾兒覺得如何?」
承乾細細咀嚼了一下,眉眼不由一彎,「這話真棒。父皇真厲害。」
太宗帝笑了笑,轉頭看向李恪,神色便有些淡淡,開口問道,「吳王來此是來看望中山王嗎?」
李恪一僵,正欲上前回答,承乾卻搶聲開口道,「父皇,恪弟弟是來看望兒臣的,剛剛我們正在論史呢。」
李恪一呆,長孫無忌一怔,魏徵眼睛微微一亮,李靖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
太宗帝瞥了眼笑意滿面的承乾,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開口,「論史?」
承乾靦腆一笑。
太宗帝盯著承乾,揚眉,一臉很有興趣的樣子開口道,「乾兒和吳王所論何物,說來聽聽。」
吳王頓時有些無措,承乾卻輕聲說道,「我和恪弟弟剛剛在說聖賢人的骨氣,恪弟弟說,賢者,需有骨氣,兒臣覺得恪弟弟說得很對……」
簡單說完,承乾偷眼看了下太宗帝,卻見太宗帝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承乾心裡一突,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瞞騙過父皇,早就存了事後請罪的念頭,忐忑不安的是父皇會如何對自己?
承乾記得父皇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就是欺瞞。
但太宗帝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頭對李恪沉聲道,「你來看望中山王,說明你心裡還是懂得禮節,回去告訴李愔,若他真的知錯,就該做些事給朕看看!」
李恪惶恐應下。承乾心裡一沉,父皇說這話不就表示他剛剛其實都聽到了???
那他……剛剛為李恪遮掩什麼的,不都是白忙一場,讓父皇看笑話了??
承乾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心頭忍不住扶額,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眼角瞥見掉落在被子上仍然呼呼大睡的滾滾,心頭更加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