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腿坐下後,杜如晦端起面前的酒杯,就連喝三杯,才長嘆一聲道,「家門不幸啊!」
長孫無忌皺眉,心頭有些擔心著是否扯上了吳王,邊有些不耐煩道,「你倒是說啊!」
杜如晦苦笑一聲,才開口道,「你放心,跟吳王無關。」
「可是跟中山王有關?」房玄齡問道,順勢瞥了微微鬆了口氣的長孫無忌,眉頭皺起,這長孫兄也太關心吳王了吧?
杜如晦默默點頭,又自己倒起酒杯,仰頭一干,才嘆了一聲,將那日顯德殿杜荷誤傷了中山王的事情說出。
房玄齡聽罷,哈哈一笑,拍拍杜如晦的肩膀道,「杜兄,這事也沒那麼嚴重吧。中山王殿下素來寬和,你又不是不知,他不會跟你計較的,至於皇上,你更別擔心,你看這兩天,皇上也沒有說嘛。」
杜如晦只是苦笑搖頭。
房玄齡疑惑,「怎麼?裡頭另有隱情?」
長孫無忌面色冷冷,「恐怕不是誤傷,而是有意吧。」
房玄齡愕然,「長孫兄,此話何解?」
長孫無忌轉頭看向愁容的杜如晦,淡淡道,「我會跟中山王殿下說的,但是,杜兄,家門還需謹慎,自古皇家之事,牽扯到的,可沒幾個有好下場。」
杜如晦輕輕一嘆,「你以為我不知嗎?我也不知我家那不孝子到底是何時跟趙節混在一起的?哎!」
房玄齡此時也已明白個中緣由,皺了皺眉,插話道,「今日,我聽皇上言語間的意思是,蹴鞠大會,所有皇室子弟和官家子弟都必須組隊參加。我家那個不成材的也得參加了。」
長孫無忌端起酒杯的手在半空中一頓,又放下,沉吟道,「趙節被釋放了,皇上,也恩准其參加蹴鞠大會了。」
杜如晦一聽,又是皺眉,「怎麼給放出來了?」
「不放出來行麼?」長孫無忌冷笑,「人家都求到皇后娘娘去了。」
房玄齡深思,「你說,皇上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長孫無忌皺眉深思,也甚為不解,蹴鞠大會不過是個解悶玩意,他知道,真正的重頭戲是正在秘密訓練的演武!但,為何這個蹴鞠大會,皇上要這麼大張旗鼓呢?若說裡頭沒有什麼深意,他絕不相信!
皇上做事從來都是有謀有略!
不過,這裡頭到底是何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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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將白棋輕輕移了個位置,只一步,局勢便變了。黑棋無路可走,白棋叱吒天下。
只是,棋路可變,局勢可改,但人呢?
承乾以為他這一世不是太子,他與青雀間的矛盾便可改變,但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