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帝微笑,「你別緊張,朕只是隨口問問。」又問道,「演武的事情,你這幾日抽個時間去看看,程知節到底是個粗心的,恐怕有些事情做得不夠細,你去看看,有什麼不對的,趕緊整過來。」
李靖恭敬應下。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過了大概半柱香功夫,太宗帝就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走向練武場。見承乾依然坐在榻上,手中拿著圖紙,正對杜構說些什麼,而杜構還彎腰……,太宗帝眼眸一沉,那杜構沒事靠那麼近做什麼?!
大步走了過去,邊走邊朗聲道,「乾兒!」
對急忙跪伏行禮的杜構淡淡點頭,「嗯,起來吧。」
便攬過承乾,低頭問道,「都交代好了嗎?時間不早了,咱們該走了。」
承乾抬頭看天,好像才半柱香時間吧……
但見太宗帝爽朗的笑容下不容置疑的眼神,便只好點頭,「都好了。」
小過渡
離開李靖的府邸,太宗帝便抱著承乾上馬,緩緩馳行,到了春風樓前,承乾拉拉太宗帝的袖子,有些興奮道,「父皇,是春風樓!」
太宗帝眼眸微閃,乾兒知道春風樓?誰說的?
但面上卻微笑,「乾兒餓了?要不,我們進去用點東西?」
承乾連連點頭。有「三最」之稱的春風樓,他上輩子只來過幾次而已。這輩子,有機會了,他可要多來幾次才行!
上了春風樓。
要了一個靠窗的二樓包間,將承乾小心安置在墊上,才在承乾的旁邊坐下。
徐柱等人就在包間外找了個靠近包間的位置。
承乾心裡本想讓徐柱等也在包間用餐算了,但話還未出口,就見父皇把徐柱他們「趕」到外頭去了。仔細想想,徐柱平時頗吊兒郎當的一個人在父皇面前規規矩矩的跟什麼似的,如果讓他在父皇面前用餐,肯定也渾身不自在。
於是,也不開口,不一會兒,包間裡頭就剩下他和太宗帝了。
而李福跟著徐柱到了外頭,心頭對皇上和殿下獨處一室有各種各樣的不安,但面上也不敢顯露分毫,腦海里還迴響著那日皇上說的話,「若世俗是對的……那我的錯事還少嗎?……」
心頭既震動又複雜難言。
皇上為何對他說這些話?他心裡清楚,無非就是自己跟隨皇上多年,幾乎算得上是看著皇上這一路如何過來的人之一……他不敢說自己有多了解皇上,但皇上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他最為清楚,而皇上對他說這些話……也是在告訴他,該說的不要多說,不該說的就閉上嘴巴吧……
待小二將酒菜上齊了,太宗帝才夾起菜放到承乾碗裡,見承乾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不由一笑,眼裡閃過一絲戲弄,低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承乾耳邊,低低聲道,「乾兒……」